宋积云却坐不住了。
现在是春天,若是要做川渝的泡菜,一夜工夫,怕是没办法泡出爽口开胃的泡菜。可她随即又想到因为她爱吃这一口,家里时常会做,厨房应该有老泡菜水。若是把温度升高了,应该能试一试。
宋积云去了厨房。
厨房果然还有剩下来的老泡菜水,只是这几天宋积玉有点上火,她又没怎么在家里吃饭,厨房有些日子没有做泡菜了。
她干脆让厨房采买的立刻去买些新鲜的红、白萝卜回来,准备自己亲自动手,泡点泡菜。
灶上的婆子哪敢耽搁,忙跑去常给宋家送菜的菜农那里。
宋积云想着元允中吃不得辣,要了些冰糖过来,挽了衣袖改良泡菜水,眼角的余光发现在厨房的墙角还堆着一堆新鲜的春笋。
酸春笋也是很好的下饭菜,而且此时正是吃春笋的季节。只是那酸笋也得腌上两、三天才有得吃。
她索性吩咐郑全:“你去把石板房小窑点起来,我烧几个素坯。”
正好把泡菜坛子和酸笋都端到那边去,高温发酵。
郑全不知道这厨房和小窑有什么关系,只当是宋积云突然间对烧窑有了新想法,应了一声,就带着家里的小厮准备起来。
宋积云抱了两个陶瓷坛子过来,把前些日准备给宋积玉烧的陪嫁瓷器放了一部分到小窑里,点了火。
等到第二天,宋积玉陪嫁的瓷器没烧好,倒是她做的泡菜和酸笋都好了。特别是那泡菜,因为减少了辣椒,加了大量的冰糖,既有苏州菜系的甜口又带着些许隐隐的辣,非常的爽口。
宋积云试了试味道,见那对陶瓷坛子笨拙又不美观,记起自己库房里还有对琉璃瓶子,遂让香簪去找了出来,装了泡菜和酸笋送去了县衙。
元允中脸色苍白地靠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京城来的公文,神色有些颓然地听着江县令说着宁王的案子:“老师估摸着皇上也是这意思。只要宁王不提什么‘一字并肩王’,不提什么‘划江而治’,不谋逆,贪就贪点,都是些钱财上的事。所谓的‘走私案’就可以结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抱怨道:“只可惜了南昌府的几位同僚,白白受了辱。”
元允中恹恹地点了点头,说起了回京城的事:“到时候我们一起走。”
江县令闻言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道:“这样也好。谁还没有个年轻的时候呢!”
元允中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春日妩媚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明晃晃地落在案几上的青花葫芦瓶上。
邵青走了进来:“公子,宋老板派人送过来的。说是泡菜和酸笋。我去给大夫瞧过了,说你能吃。我等会给你弄点。”
元允中抬头望过去。
他没说什么,江县令却“哎哟”了一声,道:“这是琉璃瓶吧?用琉璃瓶装泡菜,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别人得了琉璃瓶都要收起来当传家宝,宋老板倒好,直接装这三、五文就能买到一堆的泡菜和酸笋了。早就听说宋家富甲天下,可见传闻不假。”
“胡说些什么?”元允中皱了皱眉,突兀地打断了江县令的话不说,还告诫他,“财不外露。她一个女子掌家原本就不容易,你是梁县的父母官,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感慨一下都不行吗?
江县令忍了又忍,终是没有说话。
元允中看似面无表情,眼底却透出几分光来,对邵青道:“我看看!”
邵青也觉得宋积云这手笔有点大,以为元允中也是好奇,抱着两个琉璃瓶子就跑了过去,道:“这两个琉璃瓶的品相很好,也不知道宋老板是连瓶子带菜都一起送给我们了?还是只是拿这瓶子来装东西?”
元允中目不转移地看着两个琉璃瓶子,道:“是谁送过来的?人呢?”
邵青道:“是香簪送过来的。把东西交给我就走了。说是宋老板今天还要和严老爷他们去拜访那几家能烧新青花的窑厂和作坊,她还得赶着回去帮郑全的忙——宋老板昨天晚上突然开窑,说是要给宋家二小姐烧点陪嫁的东西。”
元允中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把手里的公文丢在了床边的小几上,道:“师兄,你要不要在我这里用了饭再去见徐光增?”
江县令看了看邵青手中的泡菜瓶子,再看了看外面还没有升到日中的太阳,道:“那我现在是算吃早饭还是算吃午饭呢?”
元允中面无表情地淡然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师兄了。徐家是京城出了名的老饕,他家的厨子想必手艺不错。”
他的话音未落,有小厮进来,朝着三人行了礼,道:“元大人,有人送了封信给您。”
元允中接过信,当即就撕开看了起来。
他乌黑的眸子瞬间聚起寒霜,屋里的空气也一凝。
江县令皱了皱眉,道:“谁的信?出了什么事?”
元允中没有回答他,而是慢慢地把信重新折好,塞进了信封里,轻轻抚了抚信封的纹路,徐徐地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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