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对不起王、元两家,几次以泪洗面,还去了潭柘寺拜佛,小元大人因而气恼元公子不听话,这才有了此番争执。
“那王华说,让您放心,只要他们家公子拿定了主意,小元大人就没有一次能赢的。”
宋积云淡淡地“嗯”了一声,将手中写好的纸条递给了他,道:“你去看看谁代表德化瓷和龙泉瓷进的京?他们又都在哪里落脚?如今又都是什么个状况?越详细越好。”
郑全哑口无言。
宋积云还强调:“越详细越好。”
郑全见宋积云一脸严肃,交待的也全都是正事,摸了摸脑袋,不敢多问,只好拿着纸条出了门。
宋积云冷哼一声,气呼呼地起身,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算你眼头亮。”她喃喃自语道,“从宫里出来就赶了过来,还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她和元允中的事,还是等他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理顺了再说吧。
接下来的几天,她先是去了杨梅竹斜街认了个门。
元允中给她找的是个五进三路的大院子,原本是个做漆器的,库房、水井、作坊、房舍一应俱全,只需要简单的修缮,买些日常嚼用就能搬进来了。
周正一面指着各处一面道:“按照我们窑厂的规则,泥料的库房和釉料的库房分开,泥料由小项师傅管着,釉料由宋明管着……小郭师傅领着他的几位师傅和师侄住在东跨院西边的厢房……昌江帮已在开始着手砌窑了。只是北方的天气比我们那边要干燥很多,这窑干得快,只怕那窑火烧起来也快。得瞅着工夫赶紧试着烧几炉窑才行。”
那小项师傅是项阳的儿子,小郭师傅则是郭子兴的族侄,宋明则是宋家的子弟,他们都是从小在宋家窑厂学艺,手艺在景德镇都是数一数二的窑工。这次为了进京过五关斩六将选拔出来的。
宋积云点头,在前院的葡萄架下和周正说着话:“这些事你交给小吴管事看着就行了,你这几天多进城走走,给宋家窑厂在京城选个铺面,我们在这边开个分铺。”
周正来前就知道她的打算,这两天私下里也没四处走动打听消息,闻言道:“我看这边多是用德化瓷或者是龙泉瓷,我们景德镇做的是高温瓷,成本是他们快两倍,要在这边立住脚跟,怕是要打通官宦或者是簪缨世家的路子。”
而元家的事他已经听郑全说过了。
不来京城他还不知道。原来那元公子的外祖父曾经主考过三次春闱,又曾在吏部做过二十几年尚书,门生故交遍朝野。而现在的元家老太爷并不是元公子的嫡亲祖父,而是堂祖父。不过因为元公子这一代已经是四代单传了,和元家老太爷这一支一直没有分家,因而还在一起排序而已。这位老太爷也不简单。几经贬官,几经起复,最终是从礼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的位置上退下去的。他有一个儿子三个孙子,全都是两榜进士。儿子更是做了十年的国子监祭酒。
他们要做京城权贵们的生意,就没办法绕过两家。
宋积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道:“你不用管这些,我们先准备着。京城的铺子不是那么好租的。背后多是权贵之家把持着。有些地方你看着门可罗雀,可人家的生意未必在这上头。有些人家你看着客似云来,未必赚到了钱。
“你也别自己一头雾水的乱闯。请个牙人。能在京城开牙行的,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些银子不能省。”
周正应诺,外面隐隐传来喧哗声。
宋积云皱眉,道:“怎么回事?”
宋家的人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这几天都遵照她的叮嘱没有出过门,就怕是没摸清左邻右舍的底细,横生出枝节来。
周正身边的小厮机灵地跑了出去,然后很快就折了回来,回她的话道:“是有人在外面窥视。说是早看好了这宅子,没想到犹豫了几天就被人租了去。想问问我们家是做什么的?想打探我们家底细。何师傅不愿意和他们多说,他们居然在门前闹了起来。”
这是江湖上常使的手段。
先和你起口角闹起来,甚至是动手动脚地出点血,然后大伙儿一道告去衙门,看你们家后面是谁在撑腰。要是有人没银子,就拿重金砸下来,砸到你心动为止。要是有银子没人,就找了官衙的人给你施压,让你没办法只能让步。
这是有人看上了她这院子。宋积云道:“那伙人是做什么的?”
小厮有些得意洋洋地道:“何师傅套他们的话,好像是从福建那边过来,和我们家一样,也是烧瓷的。”
从福建过来,烧瓷的,不会这么巧,是德化瓷的人吧?
宋积云寻思着,等了一会儿,门口安静下来。
她吩咐那小厮:“去,请了何大志过来。”
小厮又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和何大志一起过来了。
“大小姐!”何大志给宋积云行礼,道,“您别担心,我已经派了人跟过去,肯定会把那几个王八蛋的底细摸个一清二楚的。”
宋积云点头,又交待了周正一些琐事,这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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