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人就更安静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朝他们张望。
元允中让造办处的人当着众人的面将宋桃的配方重新调配一份釉料。
宋桃一下子急起来,道:“为何不重新调配宋积云的配方?”
元允中冷酷地道:“是你提出异议,自然调配你的配方。”
宋桃不服,朝三司的官员喊冤:“大人,元大人理应回避!”
那位都察院的主审看了宋桃一眼,笑眯眯地道:“宋三小姐,你是要自己审自己的案子吗?”
他眼里刀锋般寒意藏都藏不住。
宋桃刹那脸色苍白,不敢再说话。
她飞快地睃了一眼宁王。
宁王坐在那里喝着茶,神色悠闲。
宋桃心里像揣了个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
三司的官员对她视若无睹,很快找好了厨子。
除了京华楼,还找了几个自称舌头非常灵敏的厨子,还有两个自告奋勇的。
众人开始一个个上前去尝陶罐里的釉料和按宋桃配方重新调配的釉料。
(本章完)
“一样的!”
“我尝着也是一样的!”
“虽说有些苦涩,但两个粉末的味道的确是一样的。”
几个厨子尝过之后,都异口同声地道。
“不可能!”宋桃道,“你们又不懂釉料,怎么可能尝出是什么味道?”
不待三司的官员开口,那些被请来的大厨全都不高兴地嚷了起来:“你怎说话的呢?我们可都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厨子。别的不敢说,这味道,可是从小分辨到大,不可能错。”
还有人发誓:“若是我尝错了,我愿意在我们酒楼大摆三天的流水席给你赔不是。”
他往旁边一站,道:“有谁想上前尝一尝的?大家尝一尝就知道我们有没有说谎了!”
众人看戏不怕台高,七嘴八舌地在人群中高喊:“我来尝尝!东街的梨西街的杏,就没有我尝不出来的,我这舌头也不输你们这帮厨子。”
还有人起哄:“让他去尝尝,让他上去尝尝。”
三司的官员没有理会这些人,而是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开始窃窃私语。
宋桃猛地抬头,望着元允中惊恐道:“是,是你!是你……害我!”
元允中怎么害了她,她却喃喃半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元允中冷笑,道:“宋三小姐当初不是说宋老板的‘玉瓷’是加了牛骨灰的吗?三司的官员上门找你的时候,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你没有‘冤枉’宋老板,说你‘身正不怕影子歪’吗?怎么,宋老板没加牛骨灰的瓷器烧出来的如象牙如温玉,你这加了‘牛骨灰’的玉瓷怎么却一个个碎损没有一个完整无缺的。宋三小姐,你是不是应该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有人动了我的陶罐。”事到如今,宋桃只有死死咬定不放,心里却虚得很,双手无意识地绞得像麻花,还没忍住朝宁王望去。
宁王“唰”地一声打开了一把鎏金描花川扇,慢条斯里地徐徐摇着,一副置身事外模样。
宋桃咬了咬唇。
刑部的主审官重重地拍了拍惊堂木。
众人都知道这是要判了,不由得静心屏气。
琉璃厂门前再次出现了鸦雀无声的情景。
刑部的主审官道:“大宋氏状告小宋氏污秽祭品一案不成立。按律,宋老板无罪,当庭释放。大宋氏诬告小宋氏,杖责二十大板,罚银二百两。”
罚银是小,杖责……若是没有提前买通好衙门的胥役,二十大板,可以要一个人的命。
宋桃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她大声喊着冤枉:“我没有诬告宋积云,是真的有人动了我陶罐里的釉料,你们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再烧一窑。”
可惜没有人理睬她。
三司低声商量了一会儿后,就一个个点头应了“可”。
那都察院的主审官还问宁王:“您觉得是否妥当?”
宁王阴阳怪气地道:“藩王不得结交朝臣,更何况是三司审案?我也不过是来看看热闹而已,诸位大人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哪有我置喙的余地!”
都察院的那位主审官就当没听懂,呵呵笑道:“王爷您客气了。您主理一方,朝廷律法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我们要向您学的多着呢!”
却矢口不提他到底有什么见解,而是直接吩咐等在一旁的文书:“你去拟了公告来给我们过目。”
文书应诺,低头奋笔疾书。
宋桃双眼一红,急急地高声喊着:“诸位大人,我是被冤枉的!你们得给我做主,你们得给我做主!”
虽说现场有衙役及时喝止她,但刑部的主审官看着却还是面色不虞,斥责现场的衙役:“你们平时都是这么办案的?”
那几个衙役不敢再左右摇摆,像平时对待告状的人一样,点着威武棒喝着“肃静”,拦宋桃的两个衙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