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云突然醒了,她迷迷糊糊地问:“到了哪里?”
元允中笑着把手覆在了她的眼睛上,轻声道:“刚过北新仓,回家还早着,你再睡会,到了我叫你。”
宋积云睡得很舒服,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想伸个懒腰,才发现自己枕在元允中的大腿上。
她一惊,道:“你腿麻不麻?”
一句“不麻”已经在舌尖,元允中心中一动,又将它咽了下去,道:“还好!”
宋积云就要坐起来,却被元允中扶住了肩膀,道:“你慢点,小心起太急头晕。”
“我怎么枕到你腿上去了。”宋积云困惑地道,动作慢了几分。
元允中扶了她起身,淡然地道:“我看你睡着不舒服,就让你枕在我腿上了。”
实际上是他看她睡得如海棠花眠,想把她抱在怀里,又怕他没能忍住,退而求其次让她枕在他的腿上。
不过,这话他是打死也不会告诉宋积云的。
宋积云现在比较了解元允中,他越是轻描淡写越是有事发生。
难道是她自己靠过去的?
宋积云怀疑着,马车停了下来。
元允中立刻跳下了马车。
宋积云摸了摸下巴。
元允中表现得太急迫了。
“真的是我睡得不舒服……”她撩了车帘,元允中扶她下了马车。
周正却气喘吁吁地从胡同口跑了过来。
“东家,姑爷。”他说话都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不好了,三小姐,不,就是宋桃,吊死了。”
(本章完)
“什么?!”宋积云和元允中都非常的惊讶,不由的互相交流了一个眼神,然后齐齐望向周正,“宋桃上吊死了?”
“嗯!”周正一面擦着额头的汗,一面道,“说是顺天府的人去四夷馆给宋三小姐送朱票,结果宋三小姐贴身的丫鬟去叩门,这才发现宋三小姐上吊了。据顺天府派过去的仵作说,宋三小姐昨天晚上亥正左右就已经没气了。如今她身边服侍的人全都被叫去了顺天府。”
说到这里,他看了宋积云一眼,“王华说,今天酉时左右应该就会全都放出来了。”
宋积云微微蹙眉,道:“既然官衙这么快就把宋桃身边服侍的人都放了出来,可见宋桃应该是自杀的。你看我干什么?”
周正支支吾吾了片刻,这才低声道:“王华说,顺天府的人在宋三小姐上吊的厅堂里发现了她写的一封遗书。遗书里说,宋家窑厂之前明明就是用了骨灰做原材料烧制祭瓷,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您顺顺当当地烧出了玉瓷,她按着之前的配方烧制却失败了。她没有办法,唯有用自己的死来洗刷自己身上的冤屈。求皇上和宁王调查此事,还她一个清白。”
“无耻!”他的话音刚落,元允中就冷冷地低斥了一声,,“我看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宋积云沉默。
只有周正,脑子转了好几圈才回过神来,失声道:“您,您们怀疑宋三小姐是宁王害死的?”
元允中没有说话。
宋积云却轻叹一声,道:“不是他是谁?反正宋桃于他已是一颗弃子,若是这颗弃子还能被利用一次再扔掉,于他而言,也算是物尽其用了。何乐而不为呢?”
周正想了一会儿才想明白。
他不由愤然:“难怪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很多人对我们家的铺子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肯定是宁王让人散布了很多不利于您的谣言。”
他愤愤然地道:“大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可不能让他们把这盆污水泼到您的身上。我们得想办法赶紧澄清才行。”
“暂时不用!”元允中道,手搭在了宋积云的肩膀,温热的掌心透过衣服传来,仿若在无声地给她打气和鼓励,“他既然不惜用一条人命来给我们泼脏水,那我们就顺顺他的心愿好了。”
他,是指宁王吗?
周正朝宋积云望去。
宋积云有些意外,回头望着元允中,温声道:“你有什么打算?”
元允中面色冷峻,声音低沉:“自证不成就耍赖。他不就是想让别人以为是你逼死了宋桃。与其我们现在就想办法反驳,不如等到这谣言人尽皆知了,再一巴掌将他摁死,正好也可以警告警告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以后谁要是敢再算计你,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再说。”
周正立刻明白过来。
就像东家借着这次自证为新开的铺子大造声势一样。与其他们一听见什么就立刻出来澄清,不如等到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再去澄清,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来,私底下再传话的人也就少了。
但他还有想不清楚的地方。
他迟疑道:“那,那我们要怎么澄清呢?宁王就算亲手杀了人,多的是人自愿给他顶罪。要去宫里跟他御前对质吗?可这样一来,我们又怎么把消息传出去呢?”
元允中原本不想理他,可一想到他是宋积云的左膀右臂,他觉得还得点拨他几句,不然一直这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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