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曜无奈,回过头反问萧元青,“爹,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青楼楚馆什么的,萧景曜真没兴趣。就算其他人存了恶意,想把自己带入歧途,但萧景曜这个年纪,他们但凡敢把邀约说出口,都不用萧景曜反驳,就能收到无数人不耻的目光。
话说,萧元青这么懂,不会私下去过吧?萧景曜的眼神逐渐变得危险。
萧元青当即跳脚,“我也没去过!”
萧景曜满意点头,萧元青突然觉得不对,怎么父子立场又倒过来了呢?萧元青见萧景曜已经走到门外,又追上去,附耳叮嘱,“赌坊也别去,那里面的手段多了去了,就算你自己不进去,也有许多人故意引诱你进去,你要学会自己分辨这些恶人。赌字千万沾不得,爹已经够没用了,顶天也就败败家,那些赌棍,已经不能算人了,家破人亡的比比皆是。”
为了让萧景曜不被人引诱去赌坊,萧元青还把自己的黑历史告诉了萧景曜,“当年我就被人引诱进了赌场,赌红了眼。要不是你祖母看出了蹊跷,狠狠罚了我一顿,我怕是也要成为家里的祸害了。”
萧元青缩缩脖子,“你祖母逃难时提着的那把刀,真可怕!”
萧景曜认真听完萧元青的黑历史,忍笑忍得很辛苦,“祖母威武。”
萧元青:“……”
萧景曜带着萧平安,悠闲地出了门。
萧景曜这间宅子在考棚附近,算是闹市区。出门走了一段路后,往左一拐便是府城的大街。街上人声鼎沸,吆喝声混成一团,时不时飘来一阵香味。随意一看,街上多的是穿着士子衫的读书人,昨天才考完院试,考生们就算想回家,也得再在客栈住一晚。家里稍微富裕点的童生,就选择留在府城,等放榜后再走。免得回家后心也不安稳,总记挂着这事儿。
所以现在府城很是热闹,前来赴考的童生们考完试后,心情彻底放松下来,也起了同人结交的心思。读书人们成群,言笑晏晏,好不热闹,委实对促进府城经济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萧景曜买了两个香气最霸道的肉饼,分了萧平安一个,又买了点枣泥糕,脚下一转,就进了府城最大的酒楼。
这里面人最多,消息也最灵通。萧景曜让小二上了一碟酱肉和清茶,一边吃东西一边竖着耳朵听八卦。
昨天才考完院试,现在府城内最热门的话题当然是院试。萧景曜一块糕点还没吃完,就已经“吃”了好几个瓜。这才知道,原来昨天除了排在他前面那个考生被查出来夹带之外,后面还有两个考生也被衙役架了出来。一个是在内里的单衣里写了小抄,另一个则是把小抄缝在了腰带上,全都没逃过经验丰富的衙役们的眼。
萧景曜听得津津有味,表示自己又积累了一点没用的东西。古往今来,考生们的作弊手段当真是层出不穷。
还有人说到兴起处,激动地拍桌,“这算什么,我那年见过一本小抄,那才算是开了眼。半个巴掌大小,两指宽左右的小抄本。嘿,你们猜怎么着?上面竟然是全套的四书五经。”
“不可能!四书五经加起来那么多字,怎么能写在这么大的小抄本上?”
萧景曜也好奇地看了过去,听描述,那小抄本就跟火柴盒差不多大小,这样的一小本,能写那么多字?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对方得意一笑,慢慢夹了片肉吃了,这才笑道:“要不怎么说开眼了呢,那小抄上的字,竟然是用老鼠须写的。一点都不夸张啊,拿粒米放上去,能盖住六个字!我亲自数的!”
所有人都惊呆了。
萧景曜叹为观止,突然想起了上辈子背的《核舟记》,深深觉得能写出这样小抄的人,完全是搞错了自己的天赋点。不该去死磕科举,最适合他的明显是手艺人这个职业。
当然,萧景曜也就是随便感叹一下,心里也知道,在这个士农工商等级分明的时代背景之下,读书人和手艺人的地位乃是天壤之别。对方真要弃科举而去当手艺人,在所有人眼里,都算是堕落。
这个时代,普通人能出头的路就这一条,就算没有天赋,硬着头皮卷死别人,说不准也能出头。谁都不想放过哪怕是仅有一丝可能的一飞冲天的机会。
当然,科举作弊被查出来,这个人断了科举路,就只能找别的营生了。
要是搁后世,有这么个手艺,直播一下老鼠须写字,指不定还能得个什么特殊的头衔。
当然,前提是他身家清白,如果有这种大考作弊行为,那也是不正确的价值导向。
萧景曜也就听个热闹。
这些人在讨论作弊行为时,大堂里坐着的读书人,脸色都不大好看。既觉得羞耻,又觉得读书人的尊严被人冒犯,有些不悦。
萧景曜还在其中看到了一个熟人,正是萧元青提起来就咬牙切齿的冯季云。
倒是那个回旋镖镖中自己的县案首,据说和冯季云一见如故,来往甚密,现在却不见人影。
萧平安小声告诉萧景曜,“昨天你进考棚后,被查出夹带的那个考生,就是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