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屿伸手抚上他的脸,不知道那双漂亮的眼睛为什么又露出这么绝望的神情。
“是风雪太大了。”
狼轻轻蹭着他的手心回答。
接下来的时间,一人一狼都陷入安静,沉默地在歹徒的背包里找能用的药和绷带。
不幸的是一片药都没找到,幸运的是季庭屿找到了别的——“他们居然还知道带水和巧克力!”
而且是没开过封的。
干渴的喉咙瞬间被唤醒,他立刻把水瓶拧开,清水灌进去的那一刻,身体里从内到外每一个干瘪的细胞都得到了滋润。
颠沛流离一个晚上,又是逃命又是搏斗的,在酒馆里吃的三文鱼早就消化没了,他现在饥寒交迫,嗓子里要冒烟,恨不得把这一瓶水全喝完。
但他不能这样做。
他还有同伴,和之后不知道要被困多久的时间。
“过来喝一点。”季庭屿把水递给狼。
狼摇摇头:“不渴。”
“怎么可能不渴,现在可不是你无私奉献的时候,我们两个必须保证体力都充沛。”
他怕他再推拒,直接上手掰开巨狼的嘴,把瓶口怼进去。
贺灼猝不及防差点被呛死,结果就是水从左边嘴里进去,又从右边嘴里流出来。
“……你这嘴是吸管吗?”季庭屿简直不敢置信。
贺灼也有些无奈。
这怎么能怪他,狼和猫咪一样,都是舔着喝水的。
“全浪费了,你渴了喝什么啊……”
他不怪贺灼把水弄洒,反而担心他没得喝。
看着洒在自己手上的水,季庭屿心疼得恨不得扑上去舔。
但下一秒,就有人帮他舔了。
狼伸出长长的舌头,包住了他的手。
温热的触感从手背开始,慢慢向下蔓延,舌苔上一排排倒刺不算锋利,却触感鲜明。
舔完了手背和手腕上的水珠,又向上舔到他的手指,把每一根手指都卷起来找水。
季庭屿浑身一僵,脑袋里的弦瞬间绷紧。
整根脊椎骨都像被扔到油锅里炸了似的,麻到极点,不能动弹。
“脏的、别舔……”
他低着头去推狼的脑袋,可贺灼不仅不放开,反而舌头向下,舔上他的小臂。
“唔——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小臂上有很多爆炸弄出来的细小伤口,一被舔到就像在伤口里滚了一把小石子那样蛰痛。
他这次真的炸毛了,连骨头都在发烫:“赶紧给我停下!再不停下我就揍——”
“我在给你消毒。”贺灼的声音终于响起。
“你觉得疼说明它们已经被感染了。”
狼的口水可以消毒,野外的狼受伤后都会自己舔伤,如果季庭屿因为伤口感染发炎而高烧,今晚就死定了。
“……啊?消、消毒?”
季庭屿愣在那里。
看着狼严肃到不能再严肃的脸,他莫名觉得心口憋了一股气。
贺灼趁他愣神的间隙继续舔下去,舌头已经从小臂来到脖子,季庭屿被他抵着躺在地上,衣领大开。
他感觉越来越不对,在拉链被咬开前赶紧扯住衣扣:“你还要往下?我浑身都是伤,你难道都舔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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