毑今天跟你说的这些你要往心里去,这钱是娭毑给你以后读大学用的,谁都不能给,晓得啵?你姐姐肯定读不起大学,她那个样子以后养活自己都成问题。更不要给你爸,那没出息的东西,以后也指望不上他。所以,这个钱你一定要收好,娭毑也不晓得活得好久了,你那几个伯伯也是没什么良心的,就只能靠自己了,晓得啵!”梁林听了,心里一阵复杂又有些辛酸。左梅cao劳了半辈子,短命的丈夫什么都没留给她,只有乡下的一间破土屋,靠着娘家的关系进了厂里,生活这才改善了许多。后来跟着自己的哥哥出去做了些小生意,才能将几个儿女拉扯大。她也是出生于大家庭,对于那些兄弟姐妹里的弯弯绕绕,她看得很清楚,一个没出息的弟弟两个儿女他们不会关照太多。苦了她这个孙子,十一二岁的年纪就没了母亲,父亲又是个不着家的,靠着一个就比自己大两岁的姐姐能过得怎么样呢?而她现如今一身病痛,黄土埋了半个脑袋的人,只能叹心有余而力不足。几个伯母姑姑没凑成牌局,吃过饭,聊了会天便陆续告辞。“梁轻樾,梁林,走啦。”梁裕在远处叫到。梁轻樾环绕四周,并未发现父亲的车。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道:“今天你大伯伯送我们回去。”“爸,你车呢?”“嗯…扔c市了。小孩子管这么多干嘛,叫你走就走撒。”梁轻樾想起今晚饭桌上二伯伯与父亲微妙的态度,心中有些奇怪,总觉得有些不安。她不自觉地紧紧握住梁林的手,男孩子天生温度高,但梁林的手常年都是冰凉的,可这冰凉却让她心有些安定下来了。梁林望着梁轻樾忽然紧绷的状态,以为是刚才父亲的话让她想起了不好的回忆,便回握住梁轻樾的手,道:“姐,我在的。”大伯伯是个话很多的人,很早就离了婚,唯一的孩子也判给了妻子,与孩子感情淡薄,导致奶奶一直对他深有怨言。但大伯也乐得轻松,这些年身边女友一直没断过,根本没有安定下来的想法,这大概也是他离婚的最大原因了。当然,大伯也瞧不上父亲,饭桌上挪瑜父亲最凶的恐怕也是他。一路上他吹的牛没停过,他透过后视镜望向沉默不语的梁林,道:“梁林马上要上高三了吧?准备考清华还是北大呀?”“他能上清华北大,那我们梁家祖坟肯定冒青烟了。”梁裕在一旁笑道,梁林全身隐在黑暗里,看样子也不准备回话。“那可说不定,一中实验班这么好的条件,985肯定没跑的呀!只要不像你爸,快五十岁了连吃饭的家伙都搞没了!”“在小孩面说些什么呢?怎么什么话都乱说呢!”“好好好!不说了!这不,到了。今天好好休息哈,改天兄弟几个再出来喝几杯。”梁父没搭话,几人沉默地下了车,一言不发地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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