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暑假开始,整个家都似乎忙碌了起来,一中实验班几乎整个暑假都要补课,与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梁林不再住学校。他以为回同梁轻樾有更多的相处时间,可却发现她回得比自己还晚,并且常常一早就不见了人影,给的解释是十八中也需要补课,每天碰面只在早上那一会儿。不知为何,这个暑假过得比往年更加沉闷,他将原因归结于梁裕,他就像一个外来的入侵者,几乎每天都住在家中,这让每一个人都过得不自在,让他们姐弟“忙碌”。但梁林也无暇顾及其他,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做,这让他似乎每天都在和时间赛跑,几乎没有任何休息时间,发现这一点的不是梁轻樾,而是谭韵同。事情发生在下午,当谭韵同打开门发现外面站着的是梁林有些震惊,但让她更震惊的是他手里提着的外卖盒。梁林则比她更震惊,话也变得有些僵硬:“您…您的外卖…”谭韵同看他窘迫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忙接过他手里的外卖,道:“还挺职业化的嘛!”梁林则更加尴尬,他其实和谭韵同并不熟,只是在同一个小组而已,每天接触最多的时候是在收作业的时候。其实想起来也不是跟她不熟,只是和班里大多数同学不熟,他不太会和同学相处,这点梁轻樾也说过他许多次,但他却无所谓,他不愿意把本就珍贵的精力浪费在无谓的社交上。“可以别…别告诉刘老头吗?”显然,梁林此刻更担心这件事,学校已经不止一次明令禁止在校学生不可在校外兼职了。这是谭韵同第一次见梁林这样焦急又带有懊恼的表情,她觉得有些新奇。她喜欢梁林,在她踏进学校校门的那一刻便喜欢了。那天新生报到,她与哥哥闹了矛盾,直接被扔在校门口,身边是一个巨大的行李箱,眼前是山一般高的阶梯,她提着行李箱,走到半坡,想起刚刚发生的事,越想越委屈,直接甩了行李箱,然后一个人默默站着掉金豆子。梁林在这时出现了,穿着一件深绿色的薄夹克,是一个白净俊秀的男孩。他以为她拿不了箱子,便提议帮她提了上去,结果走到半路停了下来,显然他低估了女同学箱子的重量。看着他涨红的脸,她想说来帮个忙,可他摇了摇头,咬着牙帮她提了上去。当谭韵同看着浑身都湿透了的梁林瞬间有点愧疚,他喘着粗气,涨红的脸蛋却显得十分可爱又帅气,她想真是个倔强到可爱的男孩子啊!他接过她递过去的纸巾擦了擦汗,然后成为进入学校第一个对她露出微笑的人,他笑着说:“同学,你好厉害啊。”她的力气很大,但常常得到的不是夸奖,而是嘲弄,虽大多都无恶意,却依旧让她不喜,这样的赞赏,是第一次。她以前不相信一见钟情,但在这一刻开始却信了。突然,她起了有些调戏的心思,她想了解更多面的梁林,而不是那个在学校沉默不语闷头学习的梁林。梁林紧张地看着眼前的谭韵同,只见谭韵同扶着下巴想了一会,然后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说:“这样吧!我刚好有道题不会,你教我我就不告诉老师。”梁林听了,沉默了一会。谭韵同忽然有些后悔,人家梁林正在上班呢,耽误他时间等下被老板罚钱怎么办?关系不更加恶劣了?想到此处,正准备以一句“我开玩笑的。”来敷衍过去,却没想到梁林点了点头。谭韵同有些错愕,问:“真的啊?你不用回去上班吗?”梁林露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说:“这是最后一单了,送完就可以下班了。”“那会不会耽误你下班时间啊?”这让谭韵同更加忐忑。“不会的,只是一道题不会耽误什么时间。”当梁林坐在自己身旁,谭韵同才有些实质感。他靠得很近,连他脸上附着着一层透明质感的绒毛都看得很清楚,碎发投下的阴影打在鼻梁上,更显挺拔。嘴唇很薄,颜色却很漂亮,红润润的,却不显女气,在白色皮肤的衬托下显得整个人鲜活精致。她注意到他眼下有颗泪痣,仔细些瞧却发现只是一小块眼斑,褐色的,很漂亮。谭韵同为发现这个小秘密而高兴,她的心在扑通扑通地跳着,声音大得吓人,她压住胸口生怕梁林会听了去。“将这边算出来的数字带入上面的这个公式,就得出结果了……”梁林认真地拿笔在草稿纸上画着,而谭韵同却完全没有在听他讲。她发现梁林身上并没有男生忙碌一天的异味,有的只有衣服上传来淡淡的皂荚香,很清新,很好闻,像一片桔子林,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牌子。“你用的什么牌子的洗衣液呀?”梁林愣住了,疑惑地转头望向谭韵同,他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这时谭韵同才意识到自己把心里想的给说出来了,尴尬地脚趾都蜷缩起来了,空气都似乎凝结。“这个…我不知道诶,洗衣液什么的都是我姐买回来,要么我回去看看,明天告诉你吧。”梁林挠了挠头,回答道。
谭韵同没想到他回答地这么老实,头摇地跟拨浪鼓似的,忙说:“没关系,没关系,不用这么特意啦!我只是随口一问。”“哦…”谭韵同懊恼地想捶自己两下,感觉自己跟个二傻子似的,突然担心起梁林会不会觉得自己脑袋有问题,那她经营了两年的伟岸形象就崩塌了。但好在梁林并没有将这个插曲放在心上,又耐心讲起了题目。“这个公式很常用到,刚才说的这个方法以后遇到类似的题也可以用上,你会了吗?”一道题,梁林很细心地演示了两种解题方法,讲得很细,生怕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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