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添了句:“你看外婆对你可真好。”
还特意把“好”字说得异常响亮,讽刺得很。
孩子咿咿呀呀地摆动着手臂,全然没了一开始的哭闹,反而还咯咯地笑了起来。
温母一时间哭笑不得,虽然听出了温暖的冷嘲热讽,但此时要是撕破脸也不好收场。
而且她也对温暖的性格了如指掌,性格有点任性,小脾气也偶尔会发作一下。
指不定是上个月她把钱和票子全要走了有点儿情绪。
可能下一回过来,她就不会这么激动了。
她朝孩子勾了勾唇,咬牙切齿道:“我是孩子外婆,不对她好对谁好。”
围观的人便笑道:“可不是,自家孩子自家心疼。”
温母也没有心情待下去了,看着温暖和孩子的笑脸就觉得刺眼得很,心里又恼火又心酸。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便走了。
温暖也懒得跟她上演虚假母女情,见温母走了,就跟刚刚帮她说话的热心邻居道谢。
这些街坊邻里大多照过面,知道温暖是顾青寒的媳妇儿,便苦口婆心劝道:“同志,你家青寒是好男人,他一个军人,一年到头不着家的,你也留点心眼儿,可别啥的往外给。”
温暖受教地点了点头:“婶儿,我知道的,谢谢你们。”
“不用不用,以后好好过日子吧,日子还长着呢。”
温暖拿回了一些票子和钱,也没有改变原来的计划,还是在国营饭店吃了个云吞。
这年头的食品都是真材实料,虽然才一毛二一碗的云吞,但是满满当当的一大碗,馅料里头还能见着肉,也是难得。
小家伙不知道是不是饿扁了,温暖喂给她的云吞皮全都给吃个精光。
吃到最后还拿起了一旁的筷子在桌子上敲了敲,好像还想要再来一碗。
温暖掏出帕子给她擦了下嘴巴,说:“够了,再吃真的要吐了。”
小家伙才刚刚能坐稳,这会儿是让温暖给抱着吃的,听见温暖这么一说,就抬起头看她,大眼睛眨巴了好几下,眼睛瞪着溜圆溜圆的。
因为刚刚哭过,眼睛尤其的水亮,像两颗硕大的宝石。
温暖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笑道:“别装可怜了,人小鬼大的。”
“走,妈妈带你去买布料和棉花,给你做新衣裳咯!”
虽然温暖打算直接买点布料和棉花再回家,可是路过供销社时,看到里头人头涌涌的时候又打退堂鼓了。
早上这个时候是最多人去供销社买东西的,因为很多菜啊肉之类的都是在早上供应。
温暖想着自己带着个小奶娃,也不想这个时候挤进去,买了点面粉就回家去,打算下午再来一趟。
回到家之后,温暖就数了下刚才从温母那拿回来的钱和票子,居然有八尺的布,和一斤多的棉花。
给一个小奶娃做两身棉袄绝对足够了。
因为孩子月龄还小,回到家之后,吃饱喝足的女儿又睡了一小觉。
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多才醒来。
温暖中午简单吃了个烙饼,就带着醒来的女儿出门去。
只不过温暖并没有直奔供销社,而是先去了一趟卫生站。
中午那会儿有街道办的人上门宣传小儿麻痹的事宜,温暖想到女儿在书中的遭遇,为了预防万一,决定带孩子去吃点糖丸,顺便给孩子做个身体检查。
从出生到现在,孩子好像也没检查过身体,温暖对育儿的知识也不足。
七十年代的卫生站简陋又狭窄,设备也十分的老旧,只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在坐班。
那个医生一看温暖抱着孩子进来,便问:“哪里不舒服啦?”
温暖走了进去,说:“没有不舒服,就是来吃糖丸的,顺便给孩子做个检查。”
“进来吧,先给孩子登记下。”那医生招呼温暖坐下,然后掏出了一张表格和笔,问:“孩子叫什么名字?”
温暖愣了下,因为户口本一直在婆婆赵五珠那里,原主和她因为孩子起名字的问题意见不合,赵五珠说要给孩子起名顾招娣,要不就顾盼娣,而温暖则不愿意。
招娣,盼娣这种名字,真是一听就让人头疼,孩子长大了也会感到自卑。
在起名这个问题上,温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步的。
然后,赵五珠便直接把户口本给藏了起来,孩子就一直没有上户口。
温暖只好硬着头皮应道:“还没起。”
那医生疑惑地看了孩子一眼,似笑非笑道:“孩子看着也几个月大了,还没取?”
不过医生也是有职业操守的,没有在名字上过多纠缠,又问了几个其他的问题。
因为人不多,检查很快就做完了,孩子还算健康,没有什么问题。
不过吃糖丸则要排队,因为不是重点的大城市,分发到这边的糖丸有点少。
温暖拿了通知书便离开了卫生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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