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起了雨。
小雨淅淅沥沥,带着湿意在人群中横冲直撞。之前被弟弟暗中算计了一次,用的熏香也不知是什么成分,闵旸连续发了好几天的高烧,信息素也反复波动,这两天才稍微好了些,只是还会时不时头疼。
汤折牵着闵旸的手,从公司电梯出来时,正好碰见上楼的弟弟等人。
弟弟毕竟是闵家的人,那日汤折只让黑衣夹克们收拾了那些自称是“唐家”的保镖,对于这位弟弟,汤折除了让弟弟的骨头错了下位,倒没再做什么别的。
闵旸的人后来带走了弟弟,说是去治伤,只是……
汤折的目光在弟弟的身上打量了一圈,略微疑惑地眨了眨眼,是他的错觉吗?
怎么这伤越治越鼻青脸肿了?连带着弟弟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胡子拉碴,眼底青黑
——像是经历了什么折磨一般。
奇怪?
尽管不知道弟弟身上发生了什么,汤折还是本能地将闵旸护在了身后。
汤折小声安抚闵旸:“别…别怕。”
弟弟刚好走近,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知怎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两方擦肩而过时,汤折还是没忍住“关心”了一下弟弟:“你的脸——”
弟弟眼神不善:“呵呵。”
身后传来一声咳嗽,不知是不是汤折的错觉,弟弟好像恐惧地抖了抖。汤折没来得及细想,倒是转头看向闵旸,语气关心:“怎…怎么了?”
汤折将闵旸的手攥紧:“着…着凉了吗?”
闵旸踉跄了一步撑着墙,像是一阵风就会把人吹倒般,皱着眉答:“头晕。”
以桥正里
汤折当即忘了要问弟弟的事,让闵旸将头靠在了自己肩上:“你身体…身体还没恢复,先…先休息。”
“我带你…回…回家。”
晚安
回到家之后,汤折就扶着闵旸进了卧室。
闵旸似乎很是不舒服,眉心紧紧蹙着,汤折实在担心,扶着闵旸躺下后,也没立即离开。
天色越来越暗,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十点。
闵旸刚浅浅地休息了会儿,又被汤折盯着时间吃了药,眼下情况终于好了些。
床头柜上,闹钟的秒针转过一圈,滴滴答答的声音响在卧室里,汤折终于后知后觉感到几丝不自在。
他跟闵旸之间靠得不算很近,却也不算远。
汤折用目光量了量,大约有半米的距离。
确实……不算远。
两人的关系起源于联姻,最开始时,两人几乎是各住各的,别说是住一起了,就连住一间卧室的次数都不过寥寥。后来两人关系缓和,借着易感期短暂地住在了一起。只是两人做过最亲密的事,却难有像现在这般的相处。
闵旸吃了药,情况也稳定了下来,自己似乎也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
想到这,汤折看向闵旸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犹豫。
闵旸原本正在合眼休息,刚才才吃完药,嘴里应该是苦的,汤折却塞给了他一颗小孩子才会吃的蜜饯。
幼稚!
他又不怕苦,闵旸在心底想。再说这点药算什么苦?比这更苦的他又不是没吃过。
不过这蜜饯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倒还真的挺甜的,闵旸闭着眼回味了两秒。
在蜜饯这一方面,闵旸的经验实在不多,毕竟从小到大,也没人会想要用一颗糖来哄他。当然,他也不需要旁人的糖就是了。
不过……
闵旸看向自己的手背,明明已经过去了两三个小时,闵旸却总觉得自己的手背上还残留着汤折牵住自己时留下的温度,滚烫得让alpha蜷缩了一下手指。
汤折看过来时,闵旸正好抬起头,目光与汤折对视的瞬间,闵旸破天荒看出了汤折的意思。
大脑还没跟上思考,闵旸就先一步给出了行动。
只见alpha像是突然难受般地捂住了胸口,一手掩唇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在汤折望过来的目光中浮现出一丝担忧的时候,又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像是极度难受又努力压抑。
“还…还好吗?”汤折果然担心起来,一只手搭在闵旸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端起桌上的热水,“要不要…喝…喝点水?”
“没事,”闵旸摆了摆手,接着是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闵先生第一次装病,咳得太专注,稍不注意用力过猛,咳出了“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的节奏。
闵旸:……
汤折听着闵旸自带节奏的咳嗽声,脑袋中缓缓冒出两个问号。
闵旸:你听我狡辩?
咳嗽声在闵·节奏大师·旸的手动闭麦下终于停住,此时无声胜有声。
好半天,汤折才犹豫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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