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宝嫣所想的那样,不知是?不是?晏子渊听到了风声,还是?早有?准备。
她醒来后,对方就派人送了许多贵重物来讨好她,绫罗绸缎、金山银山似的金银珠宝堵她的嘴,还有?良田、庄子的数目也有?所增加。
甚至到处夸赞她贤良有?方,娶她是?最明智的决定,尤其在老夫人和婆母那里,更说她适合掌家,只是?年纪小皮薄害臊,请两位长辈待她宽容些,教教她带带她。
这导致不日前,曾传过她不受夫婿喜爱的流言消失殆尽,直接换了种风象。
在知道“晏子渊”和她圆房后,都?夸南地来的新夫人温柔贴心,十分合少郎君心意,期望她能?早日为晏家开枝散叶,早生贵子。
论心计和无耻,这些岂是?年少青涩的宝嫣能?比的?
有?了这番下手为强,她就是?冲府中随意一个人说,那天夜里和她圆房的不是?晏子渊,都?不会?有?人再信了。
甚至期间为了防止她院里的下人,往外传递消息,松氏和小观身边都?跟了不少眼线,时刻盯着她们。
大门出不去,屋外人进不来,只能?任由“夫妻恩爱和睦”的言论愈演愈烈。
甚至有?意到了连苏家人都?有?所耳闻的地步,自从上回苏赋安听闻宝嫣被喻为灾星后,来过苏家探望她,替她撑腰,后来都?忙于其他事物。
苏家和晏家虽已结亲,走动可以?勤,但不能?过于勤,而且该是?妇人之间来往,相互增进两家感情。
若无正事,郎子们上门多了,不仅会?打扰到后宅女眷,还会?以?为妇人母家手长,多管闲事,惹人生厌。
是?以?苏赋安一直保持着一个进退有?度温和的距离,当?然?与晏子渊私下谈话,是?他唯一一次发火。
最近闻声,宝嫣和夫婿感情甚笃,他以?为那次谈话起了效用。
至少晏子渊看来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他只是?一时想岔了,才觉得?自己小妹是?灾星不愿碰她。
“阿嫣。”
临窗,苏赋安坐在椅子上,手捧香茶,气质如鹤朝病好后的宝嫣望过来,一无所知地笑着道:“听说晏子渊近来待你极好,事事都?顺着你,府中也无人对你不敬,阿兄终于放心了。过几日,也到了与叔父他们启程回金麟的时候了。”
似是?想到什?么,苏赋安除了来和她道别,还从袖口中拿出一样东西。
是?一封信,他抖了抖,展开,朝宝嫣招了招手,有?些神秘又有?些说不出的卖弄欢喜在里面?,“阿嫣,过来看……”
宝嫣微愣,她身后的松氏咳了下,有?话要讲地喊了苏赋安一句,“大郎君,女郎她……”
她话音一顿,宝嫣将她按住了。
苏赋安疑惑地问:“怎么了?”
在看到苏赋安心情大好,神色喜悦的那一刻,宝嫣竟不想说出任何?不好听的话来扫他兴致,影响他此刻情绪了。
尤其离别在即,大兄定然?以?为是?他的原因?,才让晏子渊答应同房的,可事实上对方却做了另外的安排。
若是?让苏赋安知晓了,他会?不会?自责难过,会?不会?恨不得?提剑冲去杀了晏子渊。
想到那样的后果,宝嫣思绪万千,不过一眨眼,就缓步到了苏赋安跟前:“大兄想让我看什?么?”
她的话语让苏赋安慢了一瞬,最终还是?因?为想与宝嫣分享这一好消息,于是?忘了追问刚才到底怎么了,将信给她看,“你嫂嫂,月前为我生了一个小女娘,但愿她长大,会?和她姑姑一样,亦或有?你半分怜人可爱就好了。”
“你嫂嫂,催我回去快些,让我抱抱你侄女,说是?还有?乳名?等着我去取……你说,叫什?么好呢?”
也对,他们为了送嫁,从南地到清河,已经花费了半年时间。
长兄有?妻有?子,定然?是?十分想念他们的,嫂嫂怀有?身孕,夫婿不在,独自生下孩子,也极为需要丈夫回去呵护。
他们,兴许都?迫不及待想要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
她难道,还要在临行前为他们添上一堵,再耽搁他们在北地的时辰?
“阿嫣,你在想什?么?”发觉她在愣神,苏赋安停下念叨,细究地端详她,“你好似,不大高兴。是?不是?,近来又出现了旁的事?”
宝嫣目光从信上抽离,抬眼看向关心她的长兄,决定道:“我没有?不高兴,大兄不是?说嫂嫂生了个小女娘,我只是?想到你们就要回南地去了,我又见不到新生的麒麟儿,心里觉着……万分不舍……”
“原来是?这样。那等她长大,我再带她来见你就好了。”
他们都?知道,山高水远,要见一个人并没那么容易,但是?当?前,苏赋安的话无疑还是?让宝嫣感到慰贴,她望着反复读信的苏赋安道:“大兄。”
“大兄回去以?后,可告诉阿翁阿耶,我在北地,对家中交代的事,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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