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呢?
瞧,狗娃那样一个被人人当成小傻子的小孩子,如今都已经变成了一个说话有逻辑且面对人毫不胆怯的比乡下正常孩子还要聪明些的小朋友,不就是证明了一切吗?
能改变人的不是环境,而是自己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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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带着满身的光芒悄悄的爬上了正当空,漫山遍野的枝丫渐渐褪去了一身白装,就连门口小路上的枯黄小草也露出了黄中藏着嫩绿的新衣,震天响的鞭炮声在江初月的家门口热闹了起来。
江建文笑呵呵的站在门口看着乱窜的鞭炮,江初月捂着狗娃的耳朵站在门后探着脑袋看着,张雪芬同样一脸开心的正从厨房里往堂屋的饭桌上端菜呢。
葛粉炒野菜、野山鸡烧板栗、干野菜炖腊排骨、色泽鲜亮的腌小菜、有头有尾的红烧鱼,还有一小筐圆润饱满的白面包子不大的饭桌上顿时摆放的满满当当。
鞭炮声渐渐歇了,一家四口围坐在一张四方的小饭桌旁,透明的小玻璃杯里盛着颜色浓郁泛紫的葡萄酒,看起来极有想让人尝一尝的欲|望。
江建文看着眼前三张笑脸,一项不苟言笑的他也终于咧嘴笑了起来,随即端起眼前的酒杯:“过去的一年,有改变,有收获,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家四口还能这样齐齐整整的坐在一张桌子前吃团年饭。”这话说的颇为感慨。
“雪芬,谢谢你!”
江建文突然转向张雪芬说了这么一句,随即,仰头将杯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此时,张雪芬好似才反应过来一般,想笑,可眼底却又控制不住的泛起晶莹的光泽,最后掩饰般的低头轻抿了一口杯里的葡萄酒,嗔道:“一把年纪了,当着孩子的面,瞎说什么呐,”微顿,又极认真的说:“咱俩可是两口子,有啥谢不谢的,只要咱们一家四口好好的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楞是让江建文红了眼眶。
江初月看看江建文,又看看张雪芬,抿了抿唇,开口道:“爸,妈,我打算年后,咱们一家都搬去镇上住,不在村里住了。”
原本还有些伤感的氛围,登时因为江初月这句话,消散的一干二净。
张雪芬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率先反应过来,“搬去镇上?住哪里?咱没有商品粮,每天吃啥?”
作为母亲,第一反应都会是生活上的琐碎,是的,听起来好像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情,可正是这些事情,才是最应该考虑的棘手问题。
“妈,您忘了,之前叶镇长邀请我去镇上的葛粉厂上班的,到时候咱们一家都去,这些您担心的问题,叶镇长那边都是可以帮忙解决的。”江初月认真的说完,又看一眼正啃着骨头的狗娃,摸了摸他的脑袋,“狗娃年纪也大了,咱们也该送他去上学了。”
张雪芬看向狗娃,对上他黑亮的眼睛,顿时,什么迟疑的话都被堵在了喉间。
儿子一天天的改变,没有人比一个母亲更清楚了,为了子女,母亲是可以付出生命的。所以,只是换一个全然陌生到令人不敢想象的环境去生活,那又能怎样呢?
只要这一切,都能让自己的孩子过的更好,就足够了,不是吗?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下来,江建文从头至尾,除了多喝了几杯葡萄酒以外,什么多的话都没说。
只是,他坚持要把村里的房子建好。不说早已经买好的砖,他只是认为,异乡再好,终归不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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