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咽了下去,猛然发现自己好像才是那个走入局中的人。
怎么会知道?妖神们不是把她瞒得好好的,生怕她哪里受伤了吗?
就算其他妖神愿意, 司阑也绝对是第一个反对的。
“你怎么……”谷槐讷讷地问,“谁告诉你的?”
连久语气随意:“从我来山里开始, 你们的一言一行不都在告诉我这个事实?”
说实话,这些妖神真是比外面那些人好懂多了。
以司阑为代表的一群单纯鬼。
尤其是江安,稍微套套话就把自己没猜到的那些事都抖落了个干净。
可能是从一开始就被潜移默化, 所以在得知这件事后连久其实并没有多惊讶, 只是微微有些感慨, 自己过去居然是那么了不起的一个人而已。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跟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知道,我就是圣人。”连久看着谷槐骤然变得惨白的脸色, 不徐不疾地说,“那又怎么样?你还指望着我跟以前一样割肉削骨吗?我是圣人又不是傻子。”
谷槐不信她的话, 依旧坚信着自己的观念:“如果不是那些人, 你会至于一遍遍轮回一遍遍割肉削骨?”
连久笑了:“你觉得你是在为我鸣不平,为我报仇吗?”
“难道不是吗?”
“那我辛辛苦苦用命救下来的这么多人,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又是为什么?”连久道,“说到底你还是在意你自己, 打着我的旗号, 神农的旗号, 就为了你自己。”
“哈。”谷槐觉得很是荒唐,她做了这么多, 如今居然被认为是为了自己?
她摇摇头, “你不会懂的。”
“对, 你怎么会懂呢。”谷槐后退靠在墙上,“你是圣人,天地都青睐你,你不知五谷不懂长情,像个提线木偶怎么来怎么去,你懂什么…”
“你根本就比不上神农。”她抬起眼,眼底猩红,固执地说,“他才是有血有肉的人,感于天地,就算没有使命也愿意献出自己,这才是一个圣人该有的品德,你不过就是团没心没肺的空气……”
话没说话,砰的一声,她整个人都砸在了墙上,周围的壁灯纷纷掉落,地上全是一片碎玻璃。
“司阑。”谷槐捂着胸口,嘲讽他,“你连我都不如,神农是真心对我好,但她呢?”
她指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逆着光的连久:“在她眼里你只不过就是只蝼蚁,你记了这么多年又怎么样?她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那些好,其实都是她的义务,她对每个人都这样,说不准当初就是为了让你不要为祸世间才对你好。”
司阑没说话。
谷槐抬眼:“怎么,被我说中了是不是?”
司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那又如何?”
谷槐脸上的笑意止住:“你说什么?”
“我怎么想都是我的事,跟她无关。”司阑淡淡道。
谷槐不可置信地问:“你难道就这么甘心?要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你跟小丑有什么分别!”
司阑垂下眼,冷冷地看着她:“与你何干?”
“我替你不值!”
“别总是替别人不值了。”连久走上前来,站到司阑身边,“一会儿替妖界,一会儿又是替神农,替我,现在还替司阑,你连自己都做不好,还想着替那么多人?”
“难道不是吗?如果你什么都想不起来,司阑做的这些有什么用?”
连久弯唇:“所以你对神农,是希望他能给你什么?”
希望能给什么?
当然是希望他能一直看着自己,跟自己在一起,把自己看得最重要,自己才是可以帮助他陪伴他的家人。
为什么要费那么多心去养那些白眼狼?!
“你连他想做什么都不知道。”连久眼里的轻视一览无遗,“还以他的名义要毁掉他的心血,你凭什么?如果我是神农,这会儿都要被你气活了,自己当初到底身边待了个什么东西。”
第一次见到连久露出这么咄咄逼人的一面,谷槐靠在墙上,仿佛自己才是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人。
连久将手机界面调到百度上,搜索了几个字,放在谷槐面前:“别口口声声说我是什么天地圣人,我从来都没承认过我是圣人,更别说神农奉献自己,这个世界有八十多亿人,每天都有无数人在奉献自己。”
谷槐没能听懂她在说什么,视线看向她的手机。
那些视频里,有很多人,各种声音充斥在耳朵里,让人觉得窒息。
谷槐下意识想要回避,却被连久伸手将她的脸给转了过来,不得不面对视频里的人。
“看到了吗?”连久盯着她,“这里面,有洪水里奋不顾身救人的战士,有几天几夜不合眼在医院照顾患者的医生,有冲进火海救被困人员的消防,段子安的家族世世代代行医救人,甚至那些你散出去的、你以为的那些无关紧要的药,多少警察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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