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 二十多年不联系了突然找来, 我寻思是没啥好事。”韩小英洗洗手扎上围裙,来到灶台前。
“我看也没好事儿。”梁艳华是新媳妇, 刚进门没几天, 本家的事知道的不多, 想从韩小英着打听一二,可韩小英也不比她知道得多多少,她只能跟着附和。
韩小英麻利刷锅准备炒菜,很多食材是她提前准备好的,上锅稍加工一下就行。
结果她一道菜还没炒好,谢平安跟谢平康就一前一后从东厢房出来了。
在院子里说了两句什么把人送出大门。
韩小英心里纳闷,什么事这么快就说完了?也不留人吃饭,就这样给送走了?看来谈得不是太愉快呀,她胡乱猜着,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饭菜做好端上桌,酒水倒满,大家说闹逗趣时不时的调侃,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
吃过饭把客人送走,客厅里只剩下自家人,谢良玉有话要对两个儿子说。
韩小英她们三个女人也留下跟着一块听,睿睿自己在院子里玩。
谢良玉面上没什么表情:“本家今天来人了,说你们爷爷已经病入膏肓将不久与人世,想见见你们,去不去你们自己拿主意。”
谢良玉没说自己,他父亲不一定想见他,他也不会回去。
谢平泽先看了眼一旁的谢平安:“你去吗大哥?我是不想去。”他对本家是丝毫感情没有,不像大哥至少还在本家生活过几年。
谢平安手上正拿着茶杯喝茶,他今天中午喝了不少酒,喝些茶醒醒酒。
“我打算回去看看,省城的房子也得处理一下。”
“成,你跟小英去吧,省城的房子是卖是继续租着随你们做主,不过不许带睿睿去,孩子太小谢家乱糟糟的别给惊着。”谢良玉才不管别的,什么都没他大孙子重要,他说完就叫上睿睿回屋了,感觉他心情不是太好。
褚玉兰撇撇嘴,这个老谢,田心怡都死了三十年了还耿耿于怀,不肯原谅自己父亲,气性够大的。
她才不承认自己是在吃醋呢,跟一个死人有什么好争的!可事实却是,她跟谢良玉过二十多年,也没走进谢良玉的心里,比不过一个死人,她想争也争不过。
“平泽,你不想去就不去吧,明儿个还上班呢,早点回去吧?”饭都吃完了,还留在这儿干啥,又不受待见。
谢平泽点点头嗯了一声,他今年毕业分配到了庆阳化肥厂,上班有一个月了,除了节假日有休息平时都很忙。
今天大哥家暖房酒正好赶上周日,不然他不定有时间,他妈张罗回去就回去吧。
第二天一早,谢平安就和韩小英坐汽车去了省城。
汽车晃晃悠悠两个小时才到。到市里下车还要倒车,谢家在市区近郊,是个五世同堂的大家族,现在还没分家,几十口人住在一个大院子里。
院子有些年头了,是很早以前建的,之前修葺过几次,现在看着还是有些破旧。
谢家当家人谢茂财也就是谢平安的亲爷爷已八十四岁高龄,他两个多月前病重卧床,如今奄奄一息,眼看要不行了。
谢平安夫妻来时,谢家人都在老爷子床前守着,屋里乌压压的全是人。
见到昔日对自己母亲不喜的爷爷,此时骨瘦如柴病恹恹的躺在床上,谢平安心情无比复杂。
这个说一不二脾气古怪又倔强的老头,就是当年害死他母亲的罪魁祸首,原因说起都可笑。
只因为捕风捉影,听人说他在城里工作的田心怡跟几个男人进进出出的有伤风化,他爷爷就让在外当兵的父亲回来离婚,那时候有的乡下还叫休妻。
那会儿很多地方还在打仗,原本他跟母亲是在京城生活的,后来父亲特意将他跟母亲送回老家,以为有亲人能有个照应。
哪想他爷爷联系不上他父亲就找人写了一封假信,信里他父亲信了爷爷的话,说他母亲既然不守妇道,要么离婚,要么就辞职回家带孩子侍奉公婆。
他母亲读过书是新时代女性,有思想有能力,一气之下就带着他搬出了老宅。那时一个女人要工作还要养孩子很是不容易,他们母子吃了不少苦。
后来他父亲回来真相大白,可他母亲那时郁结于心已久,身体得了顽疾,他父亲回来没多久就去世了。
他母亲去世后,他爷爷不反思自己的错,反倒逼他父亲再娶,有个带着孩子的寡妇,说是对他父亲以后的事业有帮助。
他父亲当然不肯,他爷爷大发雷霆,结果父子俩闹翻,后来他父亲转业带着他去了庆阳,跟家里断了往来。
“平…平安。”已经垂垂老矣的谢茂才双眼浑浊望了望门口,没看到那个儿子,有些失望,视线落在立在床前的孙子身上。
二十多年不见,这孩子出息了,胜过他父亲很多,更是谢家目前最有能力的子孙,可惜跟他不亲近。
谢茂才说话吃力,半天才酝酿出几个字来:“爷爷错了,当年不该听信那个女人的话。”害了他儿媳妇,次子也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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