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起吴老夫人,提及了沈老夫人幼时的画面,沈老夫人只忍不住有些流连忘返,连连怀念道:“想当年你娘跟我那堂妹感情甚好,时不时过来韩府小住,她性子好,温柔又贤惠,我儿时傲气,脾气差,没几个受得住,偏你娘能够容下我的脾气,闺中那一众姐妹们中,我最喜欢跟你娘结交了,那时插花,煮茶,赏园子,扑蝶,现如今光是想想都觉得有趣,可惜后来你娘嫁给吴家后便迁去了山东,我又来了清远,加上成了家后,底下的娃娃们一个个呱呱落地,便再也顾不上其他了,这便断了联系,如今一晃,都是当祖母,都是半截身子骨入土的人呐,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沈老夫人同吴氏提及了幼时同吴老夫人在闺中时趣事,吴氏同柳莺莺听得津津有味。
末了,又道:“对了,你们此番回山东是给她贺寿罢?我记得淑兰比我还小上两岁,算算,今年岂不是七十整了。”
吴氏闻言连忙道:“老夫人记性可真好,正好七十整。”
又道:“若不是整岁,怕都没多少机会回去探望一遭。”
说着,看了坐在身侧的柳莺莺一眼,又道:“来到云城这七八年来,一回都没能回去过,这不,这孩子打小是她外祖母一手拉扯大的,吵着闹着非要同去,可偏这孩子自幼身子骨弱,上了船后又晕起了船来,一连吐了半月,肠肺都险些给吐了出来,生生瘦了一大圈,再加上她本身有些旧疾在身,此番去往山东还有大半个月的路程,我实不忍她遭这罪受,这才腆着脸过来打扰您跟前来了,此番回了山东,母亲若知我来打搅了您清幽,一准又要敲我脑门了。”
吴氏一脸难为情的开口说着,话语中却透着不漏痕迹的试探。
沈老夫人此前已收到了柳家的拜帖,上头隐晦提及了拜访缘由,故而此番沈老夫人连忙将那吴氏瞪了几眼道:“说什么打搅不打搅的,都是自家子侄,你母亲这些年来与我疏远了我还没怪她呢,她若敢敲你脑门,我一准写信过去骂她!”
沈老夫人故作这般恼恨的说着,说完,又立马道:“只要你们不嫌弃沈家这老宅子老旧,便是想住多久便住多久,就跟住在自己家一样。”
沈老夫人边说着半看向柳莺莺,笑眯眯道:“正好府里有几个小的,跟囡囡年纪相仿,可以互相做个伴。”
又看向吴氏道:“你也别急着走,留在府里头多住上几日,正好老婆子好生准备好贺礼后,劳你一同替我给淑兰捎去。”
吴氏听到沈老夫人这般客气留人的话后,顿时心一下一松,悬了一路的心总算是彻底落了地,顿了顿,立马笑着道:“小女许是要叨扰贵府几日了,待我三个月返程时便立马来将她接回,不过侄女此番怕是住不了了,咱们租的商船上头还运了不少货物,商船还得在沿途按时往其他几个码头卸货,加上母亲寿辰将近,怕是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吴氏如是说着。
原本还担心沈家不会留人,一直到这里,吴氏紧绷的心终于彻底放下了心来,说话也轻松了几分。
沈老太太却有些惊讶道:“竟是这样的赶?”
又问她船只要何时启程。
吴氏道:“商船这会子就停放在渡口了,只停半日,傍晚时分便得启程,这会子怕是就要动身了。”
沈老太太再度吃惊,相留的话留了又留,却也无神甚意义了,见吴氏行程这样赶,确实耽搁不得,只得立马着人将柳莺莺安置了,再打发奴仆相送吴氏至渡口。
不过吴氏还有话要跟柳莺莺交代,告辞了沈老夫人后便陪同柳莺莺一同去了她安置的地方。
柳家母女一走后,北苑便再次静谧了下来。
寒暄这么久,沈老夫人也确实有些累了,一时歪在高榻上闭目养神。
婢女们过来将茶撤走时,沈老夫人又点了一个三等,一个末等的丫鬟过去伺候。
驼背老妪邬妈妈见沈老夫人面露疲倦,正要劝说沈老夫人前去歇息,这时,只见那沈老夫人缓缓睁开了眼,随口问道:“阿敏,你觉得柳家那小娘子如何?”
邬妈妈脸上有火烧过的痕迹,大半脸无甚表情,猛地一看十分吓人,闻言,只面无表情的凑了过去,替沈老夫人捏了捏肩,淡淡道:“自古红颜多薄命。”
沈老夫人却呵笑着闭上了眼,道:“你说小姑娘病得可重?”
邬妈妈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道:“得看府里的公子们可多?”
沈老夫人被她这话再度逗笑了,笑过后,忆起方才提及闺中的趣事,不由喃喃感慨道:“一转眼咱们都老咯,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沈老夫人说完,许久没有说话,久到邬妈妈以为她仿佛要睡着了,这时,只又听到沈老夫人声音含混道:“快到三月了,烨哥儿快要回了罢。”
邬妈妈道:“二公子去了快两月了,应该要回了。”
沈老夫人淡淡嗯了一声,呼吸渐渐匀称了,这时,邬妈妈忽而低声说了一句:“大公子应该也快要回了。”
话一落,原本已快要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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