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皆是未眠人。
燕国公从齐太妃的慈宁宫中退出,便转去华临殿。
宫规中酉时以后禁止外男无事无宴滞留宫闱的条文哪里入得了赫赫有名的燕国公之眼。
华临殿五年如一日般喧闹,穿着薄纱的宫妃婢女娇笑连连,金银珠宝、贵重器皿堆积如山,小内侍不敢多看,一溜烟地钻到案几前,跪倒道:“陛下圣安!燕国公报请觐见!”
那软榻上的俊美帝王斜斜看了他一眼,拢了拢外袍,一手搓揉着怀中女人硕大绵软的山峦,时不时捻着那红尖儿,一手搭在躺在他脚边的女人花草丛中的花朵上,掐得那花核又红又肿:“燕国公可有说是何要事?”
那些女人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发出“咿咿呀呀”的娇声,连着那娇软起伏的身躯都抽搐不已,随着乐师与歌女的淫词秽曲,好一个后庭之曲。
小内侍陪笑:“燕国公道是正经事。”
皇帝嗤笑一声,正经事,也是,除了不能名正言顺地存着那玉玺,这燕国公与无冕之王有何区别,把那齐太妃伺候的舒舒服服,还有什么他不会做的。
“罢了,陈卿乃我朝忠臣,所谓忠言逆耳,我虽不是明君,须得多听劝谏。”
小内侍汗涔涔,心道:这位主可不是什么善心人,神仙打架何苦让我这小鬼中间受累呀。他不是什么聪明人,故而在去了烦恼根后在宫中七八年只混到执手监,这会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吉祥话来哄哄这位恶主。
“蠢东西,滚出去告诉他,朕要沐浴更衣,要等就等着!不等就滚!”
小内侍被踹了个正着,在垫子上翻了一圈,正好压着一个躺着的采女,那女子身上的薄纱顺滑如水,被一个内侍压住,便发出一声惊呼,虽是内侍,好歹是半个男人,加着那香炉中那狼虎迷香,激得那女人杏腮熏红,一双美目缠绵流转。
皇帝站在一旁,由着殿内的御前内侍服侍着换下沾着酒水花液的外袍,他忽得见着那小内侍不知所措地覆在他女人身上,顿生趣意,道:“何其有趣!去仓弱鸡压肉花!来人!取笔来!朕要画下这幅艳景,恰逢太妃寿辰,定叫太妃开怀!”
乐师听得咋舌,见众人脸色未变,且匆匆备齐皇帝所需之物,只觉得这日头大概是从西边升起罢,见皇帝还兴致勃勃地叫那内侍搂抱着自己的女人,乐师心道:圭臬落入这等人手中,估摸着这皇朝必然不出十年便要改朝换代。
他面上不显,却也准备着回家打包行李,趁早离开才是。
门口的燕国公将里面那淫靡乐声听了几转,才见自小伴着皇帝的大总管一脸谄笑地出来道:“燕国公安!陛下现在不得空,怕是没法子议事,若不是什么大事,不如燕国公自个取了主意罢”
那身材魁梧,壮如虎豹的燕国公恭敬地道:“马总管所言有理,是前些日子的成安知府一家遇害案,顺天府已经定案,乃水寇夺财之举,那成安知府的两个小儿还存活着,被南安侯接入府中。我朝历来以善孝治天下,想着不若将孩子接入慈宁宫,由太妃亲自抚养,一则可以护着孤儿幼女,二则宽慰大臣学子,岂不两全其美。”
马总管笑脸未变,道:“燕国公大善!难为您想出如此善策!”
“哪里哪里!我们做臣下的,必要为君主解困排忧!”
马总管道:“咱家如何不懂呢,只是这些天冷,暖炉子一熏,陛下好几日身上心里都不爽朗,好不容易今日得了趣处,咱家如何敢去扰了陛下?”
燕国公心中暗骂:阉狗!我怎么不知道这弱冠小儿之举!要不是玉玺在他身上,我还需要跑来这口子吃冷风。想着伺候完一个皇帝的庶母还要吃这贱婢之子的冷遇,他堂堂燕国公、怀化大将军,在战狄战场上是报名便震得敌人堕马,居然要在这里装孙子。
他道:“也是,是我考虑不周,还是马总管周全。”
那马总管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泥鳅人,谄媚地送着燕国公出了华临殿,一路上唾沫横飞。
待他穿着浸湿冷汗的中衣回了殿中,对挥毛舞墨的皇帝附耳道了几句,皇帝不耐烦地推开他:“与朕何干,又不是朕亲手杀了他们父母。两个孩子罢了,能不能活下来还是问题,接来做甚,若是在宫中磕了碰了,全然怪在朕头上。”
但他想到那成安知府的夫人是乔氏六女,他幼时曾带着马南瓜偷偷溜出冷宫,躲在暗处观察前来赴宫宴的贵妇淑女,还记得马南瓜给他介绍来者,指着一个美丽少妇道那是谢四夫人,出身乔家。若是那梁夫人同那谢四夫人般美貌,她的子女必然沿袭着她的容貌。若是那女孩能活到及笄,又有谢乔氏般的容貌,便直接收用,他亵玩美人,美人享荣华富贵、人上人的地位,实在是妙!
想到此,只觉得全身神清气爽,血脉通张,一股子热气涌入下盘,他一把丢了画笔,随手抓过一个水润粉嘟的丰腴婢女,不待挥退众人,急急忙忙撕了那美人的花裙便受用起来,撞的案几“嘎吱嘎吱”响,流出的花水白朵儿污了那画,印得一块一块。
而乔氏去请安时才知昨夜齐太妃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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