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内室的窗栏上挂着一件被撕破的看不清款式的淡黄衣衫。
窗内溢出男人的低声喘息与呻吟,更叫人在意的,是女子越加高亢的甜腻呻吟,想来已进佳境。
即便是几尺外,能闻见属于女子的熏香、男人的体液。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挂了彩的周寄只得装成处理手肘上的伤口,不敢抬头看堂弟的好友。
胜邪眼角被划出一道血痕,却勾起嘴角:“谢三姑娘怎么同衍公子一道呢?”
邵衍仍呆呆地往里望去,心在胸脯跳得像是一个小锤在使劲敲击鼓面,不但毫无规律,并且一次紧似一次。
珙窗外的竹林都似在嘲笑,在几滴落雨和秋风中哗啦作响。
元曼撑不住,瘫软下去。
为什么重来了一回,还是没有办法阻止。
难道命中注定吗?
胜邪却不肯放过他们,用最恭敬的口吻道:“殿下同梁姑娘当下不得空,不如二位过会……”
“胜邪!”周寄看不过了,低声打断。
元曼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为了救梁宝知还是为了阻止二人而来。
她浑浑噩噩,等缓过那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却发现邵衍转头就走上另一边。
元曼骂不出【懦夫】二字,因为她也承受不住这酸涩,一摸脸,皆是泪水,混着汗水,黏糊糊的。
她伪装自己的妆容都糊了。
回不去了。
众人心中各异,自是无人察觉那竹林里缱绻。
青衣公子抑制不住心中的后怕与庆幸,单膝跪下,死死将那迷迷糊糊的蓝裙姑娘搂在怀里。
刚刚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他知道,即便是情事起,也定是意外。
可是站在最高的男人是不会就此放手。
他没有信心把自己放在同她的性命和她的亲人的天秤上。
女孩闻到那熟悉的草木味道,含含糊糊说道:“……邵衍?”
邵衍才发现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是我……宝知……是我。”
女孩的右手这才松了握着的沾血匕首,软塌塌地埋进他的怀里,将头靠在他的颈窝上。
炽热的喘息一团一团地喷在他的耳后。
“好难受……不舒服……”
邵衍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头与后背,低声安慰她:“不怕,我在这里。”
他抬头,一眼就从珙窗里望见别院里的海棠树。
虽不知是什么情形,但多谢工部。
这珙窗也不过到腰,叫他的姑娘翻身逃了出来。
在这里待着也不是长久,他半抱半搂地将宝知挟起,二人跌跌撞撞出了竹林。
他是同人合住一个院子,自是不能回去。
该怎么办?
另边路上来了几个小厮,邵衍只得解了外衫披在女孩头上,将她罩了个结结实实。
小厮见是衣衫华贵的男子,也不敢抬头看,低头行礼就匆匆离去。
邵衍只好往偏僻的地方躲去,他一面行,一面警惕着防碰见人。
二人还未正式过定,若是被瞧见了,可真是出大事了。
他正全神贯注着,却险些软了手脚,整个人往前一扑,将怀里的人撑在自己同墙面之间。
原来是宝知一边嘬他的喉结,小手一面不老实地顺着交襟钻进,毫无保留地贴上那晶莹的胸膛,在上面胡乱地摸了好几把。
宝知等不了了。
“宝知乖,再等等好不好,再等等。”邵衍搓揉着她的后颈安慰道。
这如何能叫一个中了狄人合欢粉却未经事的内闺姑娘如意。
邵衍只见怀中女子眼下泛红,好似被胭脂晕开;双眼秋水涟涟,半开的桃花眼浑浊着,失了以往的清明,更叫人怜爱;那挺翘的鼻头都泛红,下边红艳艳的樱桃唇一张,拖着嗓子叫他的名字。
好像他是她唯一的依靠,只有他能解救她。
“邵衍……邵衍……想……”
这样的宝知,他无法拒绝。
他从来就没有办法拒绝她。
只要她一句话,他愿意把心都剖出来给她。
只要她要,他就给。
邵衍低下头,轻声问道:“怎么了?”
宝知现下被药物控制,哪里有以往矜持的侯府姑娘的仪态,一味地遵循本能,带着哭腔央求道:“想亲亲……我想要亲亲。”
话音刚落,发烫的红唇便被一冰冷的薄唇含住。
他不再是以往那般克制地贴一贴就离开,而是含着软乎乎的下唇,像她嘬他一般,吮吸着,挑逗着。
这如同点燃的星火,把宝知身上的火拱到他身上。
他好像也中药了一般。
可他终究更清醒一些,当右手指尖被带着贴上一湿乎乎的锦布时及时回过神来。
宝知下面已经湿透了。
他透过裙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