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层楼的都是些什么病人?就算身体不累, 看着心都累, 回来还要应付她,换位思考, 楸楸都觉得自己讨人厌, 在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得寸进尺才好。
被子里, 那人探出手,手肘抬起, 慵懒散漫地朝她一勾,又掉在床上。
楸楸立即松开被子枕头,在地上放了两天,还是不要带上床了。
她飞奔上床, 扑到裵文野半边身体, 脑袋也埋他颈窝里,舔了舔, 又张嘴啃了一口。
裵文野吃痛啧了一声。
她便学小狗呜呜叫, 求饶。
“变异了是吧,我不喜欢狗。太热情。”他推楸楸的脑袋。
“那换猫, 喵喵喵。”
“猫叛逆,不要。”
“小蛇, 小蛇。嘶嘶嘶……”
嘶到了裵文野的下巴, 又被往回推, 不满意。
“冷血动物。”
这也不行, 那也不行, 难免惹来她的抱怨,“你怎么什么都不喜欢啊?”
裵文野心想:什么都喜欢,那不是中央空调该干的事情?专业的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的来干。
“不过没关系,我就够喜欢你什么都不喜欢的样子。”她小声用气道,声音黏糊糊地,压趴着他半边身体,去抱他的手,试图挣脱,楸楸不管,愣是抱着。
最终还是让楸楸得逞,也没再得寸进尺,缩回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依然抱着他的小臂,就不动了。睡觉。
第二天,听到异样动静,楸楸朦朦胧胧睁开眼。
屋子里很黑,全靠走廊外面的灯光很努力才描出完整地个人形来。
那人在衣柜前穿衣,光着膀子拿起件中袖白衣,有微弱的光敞在他一边肩膀手臂上,光随着动作而变动,描绘着他的肌肉线条,衣服堆叠着找到领子的圆口,先穿过一头黑发,领子挂在脖颈上,肩胛骨后顶,蓄着阴影,描出背柱的弯儿来,两手前后找到袖子穿出,肩胛骨收回去,衣服拉下来,连皮带都遮住了。
楸楸看得口干舌燥,低头咬了一嘴被子,更干更燥了,摸来手机一看,早上七点半。
裵文野穿好衣服,回头来拿手机,见她醒了,随口问:“想出去逛吗?”
“现在?加格达奇?”楸楸讶然。
裵文野拔掉充电线,“现在,你来几天都没出去过。”
胡说,她每天都出去了,户外生活非常充实。扭头一想,啧,好像还真没离开过訾家,原本要睡回笼觉的想法统统没了。
“出。”她说。
去医院要一段时间,车上只有他们俩个人,听说他母亲为了方便照顾她的母亲,昨天已经搬到医院附近的酒店。
那也是訾家的酒店,现在整个酒店都没住客,只有她们自家人。
不过大冬天的,也没有游客会来加格达奇旅游。
裵文野停好车,帮她登记了个房间,让她如果逛累了就回酒店休息,他还得去医院把裵奇致换出来休息,他们都担心訾琼音伤心过度,所以得有人陪同着。
裵文野昨天原本也打算不回訾家的,一来一回三小时都在路上,但转念一想,他不回,楸楸可能就要在地毯上躺一宿。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放下楸楸,先给她指明了哪里有吃早餐的地方,早市就不用去了,现在都关门了,吃完早餐可以到哪里参观云云,顺便把他的车匙给了楸楸,让她下午五点前回到医院附近就行。
嘱咐完,他便带着裵从灵去医院。
大约到中午,饭店时间,楸楸给她发了一段视频。
裵文野以为是她去哪里玩录了一段视频,没点开。
姥姥吃着流食,又疼了起来,疼得糊涂直嚷嚷着死去老伴的名字,老妈看着姥姥这副样子,没了食欲,让护工进来收拾桌上狼藉,裵文野看了一场生动的什么叫作‘疼在你身痛在我心’,也没什么心情。
大人少吃点没关系,裵从灵却不行,青春期还在长身体,他跟母亲对视过,便带着裵从灵到这一层的花园吃饭。
这几天连裵从灵都变得沉默。
担心楸楸会说什么小孩不能听的话,他连了耳机才敢打开视频。
医院信号不太好,转了几圈才开始播放,裵文野一眼认出了背景是楸楸在老宅的卧室。
那就不是刚才去玩拍的视频。又看了一会儿,噢,原来是最近的金融资讯,她好像还不是很习惯面对镜头说那么长的话,有一些卡顿和快速剪辑,将中间一些停顿剪掉,使得整个视频流畅很多。
整个视频不长,也就五分多钟,内容信息量极大,他最近没怎么关注的资讯,都从楸楸这里得知了。
譬如最近许多公司宣布了terest rate s(利率掉期;一种互换合同),主要是为了抵抗利率再次上升的风险。
北美再一次宣布大规模裁员,美储联宣布加息,最近通货膨胀率达到四十年新高,所以美央行宣布再加息100个基点,想要把通货膨胀率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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