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海龙族人可能再也不会信任她。
雀儿喜叹气,「彼雾虽然贸然闯入,但两族间的和平盟约并未撕毁,在图书馆抓到的彼雾,我只能给下马威罢了,并不能真的对她怎样。」
「你打算如何处置?」我问。
雀儿喜视线游移到书堆,语气隐隐透漏出无奈,「还能如何,今晚的聚会就是为此开的,我身分特殊,有义务顾及两族关係……苹柔。」
她突然喊了我的名字。
「如果」她回避我的视线,使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如果说,有一天我必须背叛你。」
这话使我心跳漏了一拍,恶寒使我指尖发凉。
「届时,你会原谅我吗?」
嗡——
我们的谈话终止,雀儿喜翻出手机查看,她说是皮埃尔老师打来的。
简短通话后,她说有要事需要处理。
雀儿喜匆匆收拾外出包,临走前对我说:「晚上见,苹柔。地点还记得吧?来时注意不要被无关人士看到。」
我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她最后一句话是在什么心情下说出的,我不敢去多想,我甩甩脑袋,当作从未听见。
今晚聚会的地点,是在校内景观湖泊薰风湖,命名取自苏軾的初夏诗「绿槐高柳咽新蝉,薰风初入弦」,据说湖畔旁种植许多柳树呼应诗文。薰风湖的所在离校舍群有段距离,不在我平时活动范围,来到叶迦娣后我一次也没去过薰风湖。
除了不在上学必经路这个原因之外,其实还有一项原因,让我对薰风湖敬而远之。叶迦娣的学生私斗频繁,学生间流传许多在薰风湖发生过的惨案,有被霸凌丢入湖中,有受不了压力跳湖自尽的,各种流言真假难辨。我曾试着查询网上消息,想知道薰风湖是否真如传言所说,曾发生过多起严重案件,滑来滑去却只有找到在湖边举行典礼之类无关紧要的新闻。虽然没有确切证据,但学生间的口耳相传必有其根源,我倾向相信确实有过严重事情,但都被校方压下来,关于湖周围闹鬼的灵异传言也不少,若问叶迦娣的学生,多半不称它薰风湖,而是赋予它另一个名称——阴风湖。
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晚餐时间了,我拿上外出包,前往学生餐厅吃饭。
晚上时间的学生餐厅比较少人,多数学生会选择到校外用餐,我很快就寻觅到令人心安的角落位置,一个人坐下来安静用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有很多视线在看我,抬起头张望,却又没和任何人对上视线。我以为是想太多,头才刚低下,令人坐立不安的注视感再次袭来。这注视感不陌生,彷彿我人不是在学生餐厅,而是在舞台上被几十几百位听眾盯着看。
可能是雀儿喜的眼线吧。我心想。
我装作不在意,继续闷头吃饭。但是视线感直到我离开学餐都没有消失。
不太对劲
我最好快回宿舍
出学餐时天色已经暗了,校内街灯亮起,路上的学生明显变少。我尽量挑明亮的走廊,加快脚步回宿舍。
「你好!」
突然有位女同学朝我走来,大声对我打招呼,热情的像是多年好友。
我浑身警戒起来,这女生我从未见过。
「嗨,晚上好,一个人吗?」
又一个招呼从我旁边传来。
「真是巧遇耶!你都吃学餐吗?」
我转身想跑,背后又一个陌生同学靠上来。
这群不认识的同学一边热情的和我攀谈,一边不由分说把我团团围住。我想逃跑却被他们压住肩膀制止,他们有男有女前后有五人,全都是没见过的面孔。
「你们是谁?是不是找错」我正想辩解,一支手机举到眼前,手机萤幕上拨放着一位戴面具的礼服女生,在舞台上飞快弹奏钢琴的影片。
举手机的女生声音阴冷,「找错?呵,多亏你的『帮忙』,我们成了伟大的雀儿喜布朗的陪衬者。你知道台下有多少赞助商吗?我们苦练整年,每天只睡四小时,就是为了这一刻,你知道我们为了游说厂商来现场看表演花了多少钱吗!现在全被你毁了,碍事!」
我大喊:「放开我!」
「讨厌啦,你不要喊成这样,会被别人误会我们欺负你的,只是开玩笑而已。」他们像是早有计画,我一喊叫,他们立刻用戏謔似的话语掩盖过去。
远方有其他同学朝我们看来,却在听到那些人说是开玩笑,便以为真是朋友打闹,没有人想过来关心。
不妙,这样下去我会被带走。我冷汗直冒。
我挣扎着想逃跑,他们却先一步制住我的双手,他们从我的包包里搜出手机按下关机,前后左右把我包夹,为掩人耳目故意一边聊天,一边强硬推我往前走。他们将我带离明亮的走廊,往街灯少的路段走去。
他们打算对我怎么样?
我回想起转学来第一天被同学诬陷的记忆,恐惧与不安同时涌上。那时有雀儿喜救我,现在她不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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