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月低声喃喃,“我进不?去的,除非我……”
意识到失言,她转移话题,“你为什么?听说我要在下雪天开夜车就这?么?生气?”
陆卓衍懒懒地垂下眼皮,余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
她坦诚了一点?,那他也可以坦诚。
“我16岁生日的时候想跟朋友们一起过,我爸妈为了给我私人空间,驱车去公司,路上刹车失灵,撞上货车,汽车又发生爆炸,他们没?能逃出来?……”
“我爸爸当场被?炸死,我妈妈被?烧死在火里。”
“那天也下雪。”
他的语气太过寻常,棠月的心?被?揪紧了,微微发疼。
她只知道?他的父母死于车祸,却从不?知道?具体的细节。
陆卓衍这?种?男人,会因为这?件事觉得自责吧。
“如果我当时和他们一起过生日……”
“不?管你们有没?有一起过生日……”
两人异口同声,陆卓衍偏过头来?看她,棠月继续说,“这?不?是?你的错,车祸不?是?你造成的。”
“你听着,陆卓衍,虽然这?样说很残忍,但是?刹车失灵,证明车有问题,车有问题没?有送去检修,是?有潜在隐患存在。”
“货车是?个意外,至于汽车当场发生爆炸,因素有多种?,那都是?和车有关。”
“下雪天也好,你的生日也好,都只是?那天的一个巧合,不?存在事故的直接关联。”
“那天下雪,你过生日,失去了父母,就像一个圆,圆内所有的点?组合在一起,在你的脑子里变成了一条逻辑链,让‘失去’这?个结果成为你痛苦的根源。”
“但你这?个逻辑是?扭曲的,把无关的东西?包含到了一起……”
棠月很少主动说这?么?多话,她察觉到了陆卓衍低落的情绪,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他——
不?是?他的错。
车里安静良久,陆卓衍单手控制着方?向盘,觑她一眼,“你在安慰我?”
很少会在别人面?前坦诚的棠月,认真道?,“我是?在陈述事实,如果你觉得有安慰到你,那很好。”
细细白白的小雪飘在车窗外,明明说好要陪陆卓衍说话的棠月,有些词穷。
不?知道?是?不?是?车里过于温暖,她睡着了。
陆卓衍腾出手,指节挑着小毯子给她盖到肩膀,捏了下她的鼻尖,睡着的人不?满地哼哼了两声。
松开手,看着她的目光有不?易察觉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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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城机场,傅小鲤并不?打算和兰希有什么?牵扯,但晚上兰希忽然打电话给他,要他去机场送行。
傅小鲤理所当然的拒绝,但兰希却抛出一个消息给他,并告诉他,等他到最后一刻。
“说吧,跟棠月有什么?关系?”傅小鲤环抱双臂,靠坐在椅背上,满脸不?耐烦。
兰希手里捏着勺子,慢慢搅拌咖啡,手指将发丝捋到耳后,“你爸爸上次体检,肝脏不?是?很好。”
傅小鲤眸光冷了几分,“他的事情,我不?想听。”
兰希不?疾不?徐,“傅小鲤,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你爸爸的事情,就是?一团乱麻,我也解释不?清。”
傅小鲤耐心?告罄,推开椅子,要站起来?,“如果你还是?找我说这?些,恕不?奉陪。”
“你真无情。”兰希仰望着他,慢慢地说,“棠月她爸爸前一段时间自/杀未遂,他们联系不?上棠月。”
这?话成功挽留了傅小鲤,眉间笼着阴霾,“他要见棠月?”
兰希拿起杯子,抿了口咖啡,“嗯。”
“棠月现在是?在桐城么??”
傅小鲤眼中戾气一闪而过,嘴角含笑,“兰希,你当时不?告诉她,现在来?告诉我,你想得到什么??”
兰希秀气的眉眼蕴着一丝伤感,“我想和你爸爸离婚,但你爸爸不?同意,只有你能帮我。”
这?个答案是?傅小鲤没?有想到的,当年傅昂任职于慈山理工大学当老师,梁舒余是?舞蹈老师,傅小鲤去了奚老师那里学习小提琴,成为一名?琴童后,梁舒余只能辞职照顾他的起居生活,周末在家?里带一两个学生。
兰希就是?梁舒余的学生,在她那里学了几年舞蹈,她比傅小鲤大五岁,算得上青梅竹马的姐姐。
只是?没?想到兰希会和傅昂搞在一起,而高傲的梁舒余选择了隐忍。
这?些事情就像是?多米诺骨牌,推倒了一块,后续的骨牌跟着坍塌。
追本溯源,好像是?在傅昂和梁舒余的争吵里,他第一次听见了虞星星这?个名?字,而后,他们所有人的生活都发生了改变。
“有空回?一趟慈山吧。”兰希走之前说了句,唤回?了傅小鲤的神思。
回?到住处后,傅小鲤犹豫再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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