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将手里的工作牌倒扣,情况有变,他靠近景浔的计划也要变一变了。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会被景浔赶走,恐怕他现在想走,景浔也会想办法让他不离开。
算不上正向的情绪,林织倒是不在乎。
他对于景浔越重要,他从景浔那里获得的情绪价值就越多。
就这样注视我吧,我会很乐意享受。
林织唇角轻轻翘起,眼眸柔软无辜。
他靠在了宽阔的沙发上,拿起了一旁从原主行李箱里拿出来的书。
原主为了多了解景浔,买了几本艺术相关的书籍,他正好用来解乏,顺便了解不同时空的艺术。
太阳西斜,空气中的潮湿感加重。
林织回头望了一眼沙发后被遮住的那些画架,有些疑惑。
这种空气湿度并不适合保存画,哪怕是被画框装裱好的画作,也需要合适的温度与湿度。
前两天又下了暴雨,这些只被布盖上的油画,可能都被晕染了。
即使心里有了这种想法,林织也没有揭开的打算。
每个人对事情的在意点都不一样,景浔明显对画有着超乎常人的执着。
可能他捅景浔一刀还没毁景浔一幅画带来的情况严重,现在他和景浔的关系还没到他可以随意动作的时候。
别墅里开了灯,林织在厨房挑选着晚饭要用的食材。
从景浔的冰柜可以看出他一直是自己做饭,东西很多不过种类并不丰富,想来是他不在乎吃的怎么样,一次性囤够很多天的东西。
林织从冰箱里拿了几样东西,却没有很快动手。
他看了下腕表上的时间,等着景浔睡醒,如果十分钟后景浔还没醒,这些食材会被他原路放回。
他可不是来给景浔做饭的,要想参与一个人的生活,自然就要产生紧密的互动与联系。
错过了今天那就明天,总会有时间。
一片漆黑的房间里,睡的有些头晕的景浔撑着手坐了起来。
他惯性地先去看手表上的时间,傍晚七点半。
他隐约记得他是两点多的时候下楼,睡前还看见了……景浔揉了揉太阳穴,有些不确定自己看见的是不是幻觉。
景浔按亮了房间里的灯,拉开了抽屉,翻找起药片。
几个小药瓶挤挨在一起被翻到哗哗作响,景浔晃了两个都是空的,唯一有的那个倒出来只有一片。
景浔皱了皱眉,什么时候空的,空了之后他应该有和医生说才对。
和医生联系过了吗?景浔吐出一口浊气,记不清。
这段时间因为没有灵感画不出满意的东西,所以过得很浑噩。
景浔拿出了手机看着自己和医生的消息,虽然记忆里没有和医生发简讯的事,但他已经做过了,医生也让人送来了药,他还回复已经收到。
他把药放在哪里了?
没有这段记忆,不知道是失忆还是忘了。
景浔又找了其他几个抽屉,将空掉的药瓶扔进了垃圾桶,想起掉落在客厅的平板,打开了房门。
厨房,林织打开冰柜正准备把东西放回去,看见走出来的景浔眨了眨眼睛。
景浔和林织对视,脑海里真实和臆想的片段交错浮现,让他有些分不清真实和虚幻。
“你醒了,我正想去超市买点东西,可是又担心你会睡很久,所以打算放弃,你一会儿还要再休息吗?”
青年的面上带着些惊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自己的顾虑和诉求。
“如果有备用钥匙的话,我希望可以拿一个,离开的时候我会还的,这样我进出就不会打扰到你,万一敲门的时候你正好在画画就不好了。”
和其他别墅的密码指纹锁不同,景浔的家门依旧需要用钥匙开启。
“没有备用钥匙,”景浔声音有些沙哑地回答,“如果要买东西,可以用手机,他们会送到门口,不需要出去。”
别墅区里有着大型商超,走路过去需要一点距离,手机下单他们提供送货服务,景浔一直这么使用。
在告诉了林织用哪个小程序怎么买东西后,景浔拿着平板和充电线回了卧室。
看见平板上的亮光,景浔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看了昨晚的监控。
那样深的伤口果然是他的错觉,林织的视线也没有透过镜子看向别的方向。
他画的视角和监控的视角并不一致,雕像在立柜的最上方,加上又是斜角,林织在镜子里根本不可能看得见雕像。
那种感觉更像他站在林织的身前,而林织透过镜子看着他。
景浔的手微微抬起,思绪恍惚回到昨夜,似乎他真的站在林织的身前。
镜面倒映着青年的伤口,白皙的脊背上血线艳红。
青年微微侧身,观察着自己的伤势。
他们于镜中对视,恍惚之间青年似乎回过头望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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