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该开饭了吧?”
结果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飘来,季缺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宁红鱼眉头跟着挑起,因为她听季缺说过,就是要开饭的时候,丹灵子忽然就变了。
这个时候,只见一直扫地的丹灵子已放下了扫帚,往前院走去。
他很快穿过了大殿,来到了前院那个石头丹炉的附近,再次问道:“丹灵子,该开放了吧?”
两人能很明显的感受到,这声音和第一遍问时已不一样了。
他的声音里多了一股暴戾的气息,让人感到恐惧。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道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回答道:“师父,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看着那个中年道人,季缺眼睛忍不住微微眯起。
那就是丹灵子。
只见丹灵子快速去到了一侧,从前院的一棵树后,拖了一只麋鹿出来。
看见那头麋鹿,季缺心脏忍不住收紧了一下。
因为那头鹿大着肚子,一看就有孕在身。
“这么巧?”
他清楚记得,他上次和林香织来的时候,对方也是拖了一只怀孕的麋鹿出来。
这个时候,只见陈鲤双手微微颤抖着,开口道:“开饭了,开饭了。”
他的语气有些兴奋,俨然对这顿饭很是期待。
之后,宁红鱼秀眉微微皱起,缘于季缺曾经诉说过的画面出现了。
陈鲤一口咬在了那头麋鹿的脖子上,生吞起血肉来。
那麋鹿被咬之后,却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看着对方咬断了它的脖子,连着它脸上的皮肉被撕扯了下来。
眨眼间,麋鹿的脑袋只剩下了半边白骨,紧接着,圆鼓鼓的肚皮也被划破。
可是它依旧站在那里,只是稍稍抖动了一下身体,任由陈鲤在那残忍的吃食他。
“娃,你着相了啊!”
陈鲤忽然将脑袋从鹿肚子里钻出来,开口道。
看得出来,站在那里的丹灵子神情慎重,有些紧张。
这是一幕极其血腥可怖的画面,即便是第二次看了,季缺依旧忍不住后背发寒,以及感到恶心。
上一次,他并没有目睹这一整个过程,这一次才知道陈鲤这生吞活物的恐怖。
那么大一只麋鹿,很快只剩下了几截骨头,连皮毛都被陈鲤吞下。
不,到了后面,连那些骨头都被他噼里啪啦的吃掉了。
在吃食的过程中,陈鲤时常发出“你着相了!”,“老君,你来了。”这类疯言疯语,并且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总是看向道观门口附近,就像有人在那里,他在和谁交流一样。
可是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啊。
直至连骨头渣都吞下后,陈鲤这才满足的点了点头,重新往后院走来。
他脸上再次浮现出了那种怡然自得的表情,要不是那齐膝的胡须被染得一片通红,恐怕他还是那隐世高人的模样。
之后,他又拿起了扫帚,在那里扫起地来,和开饭前一模一样。
胡须上的血水落在地上,很快被扫散。
而另一边,能看到丹灵子在那擦汗。
天色变得越来越暗,越来越暗,随着那清晰的扫地声不断响起,那陈鲤胡须上的血迹也变得越来越淡,直至又恢复成了白色。
前院的丹灵子徘徊了一阵儿,进入了大殿里。
之后,季缺和宁红鱼眼中,就只有了陈鲤扫地的画面。
呜呜的风声刮过,后院的那个大桑树摇摆起来,犹若一只巨大的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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