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逃脱不了束缚。
天太冷了,细小的雪花开始飞舞,阮想在墓前没待太久,就准备离开,她沿着台阶,才下了几格,就看到下方台阶不远处,有人往上走。
唐禾这几年的膝盖开始有了毛病,基本不怎么爬坡走楼梯的,要不是为了来看女儿,这个台阶是肯定不会爬的。
周景维小心搀扶着唐禾,两人都走的慢,才走了几阶,他能感觉到唐禾的腿有些僵硬了。
“妈,您其实不用非得来陵园一趟的,要么您在车上等吧,我上去看青柠就行了。”
唐禾也很固执,摆了摆手道:
“没事,也没几步,你别弄得我好像残废了一样,再说,今天本来就是提前过来看她,你爸忙,来不了,我再不上去,她又该怪我了。”
台阶上方的阮想很快辨认出来他们,心瞬间凉了许多,冤家路窄,不是诳语。
墓地
周景维和唐禾几乎也是同时发现阮想,周景维前几日才见过阮想,倒也不是十分惊讶。
唐禾反而没料到,认出是阮想后,眉头瞬间皱起。
周景维继续搀扶着唐禾往上走,陵园台阶狭窄,怎能同时容纳三人并行。
阮想主动侧了侧身子,给他们让路,交错的瞬间,阮想还是打了招呼:
“唐阿姨。”
唐禾走到上方台阶后,才转回来,从上往下,用近乎睥睨的姿态,冷冷道:
“你来干什么?”
阮想的视线还是忍不住去看周景维,他一身黑色的大衣,显得更为冷峻和气宇轩昂。
他同样看着她,只不过眸子里粹着冰,阮想收回目光,看向唐禾道:
“青柠快过生日了,阮悉托我替他过来看看青柠。”
不提阮悉还好,一说阮悉,唐禾的怒火瞬间油然而生,她往周青柠的墓碑处看去,果然看到一束花。
唐禾撇开周景维,独自快步走到周青柠的墓碑。
阮想怕唐禾受刺激,不再停留,再望了周景维一眼,便转身往阶下走去。
阮想走了没几步,后脑勺突然感受到一股力道,有东西砸在她身上。
“妈,别这样。”周景维将唐禾拦住。
阮想看着跌在地上的,她刚才放在周青柠墓碑处的花束,散成一团。
阮想蹲下身,将散落的花一根根捡起,她听见唐禾在后面咒骂着:
“阮想,我们周家没让阮悉死在监狱,已经是仁慈了。”
“带着你的烂东西,给我滚的远远的,别脏了我们青柠的墓。”
唐禾恨的身子都开始颤抖,这一刻她把对阮悉的恨意全都转移到了阮想身上,
“你要是再敢过来打扰我们青柠,我要让阮悉在监狱里生不如死。”
阮想拿着捡起来的花束,心里闪过一串很恶毒的话,但最后还是只把花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顶着飞雪,默默下了阶梯。
阮想一走,唐禾就开始痛哭,周景维拍了拍他母亲的背,算是安慰,
“妈,行了,别哭了,伤身子。”
阮想下了山,陵园门口不好打车,她这会儿也不着急坐车,倒是愿意一个人走一阵子。
走路的同时还是会想起以前的事情,尤其周青柠死的那一天。
所有人按照各自的人生轨迹行走,只是突然在那一天全部浮出水面,聚集在一处,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了。
不幸的是,这个魔盒没有希望,全是罪孽。
阮想也是偶然发现了阮悉身上的端倪,她不敢妄下定论,毕竟涉毒的事情,非常严重,她担心冤枉了阮悉。
跟踪阮悉到了一个巷子的酒吧,她假装走错了包厢,打开门,就只是几秒钟,注射器、粉末、烟雾弥漫,说明了一切。
阮想赶紧离开,才准备要报警,就被人发现抓了回去。
阮悉见抓的人是自己的姐姐,他也不敢报警,就只能悄悄联系了周景维。
周景维本来是要去周青柠的公寓,这一阵子,她不是逃课就是联系不上,家里人原本当她是迟来的叛逆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奈何周青柠的行为越来越出格,他这才亲自出马,把人找回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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