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依依小池塘,浮瓜沉李树下凉。
吴思悠躺在池边藤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跟李靥吃冰闲聊:“听说今年的龙舟会格外隆重热闹?”
“是啊,除了龙舟赛跟龙舟表演,还加了歌舞跟画扇比赛。”李靥坐在另一张一模一样的藤椅上摇晃,“都是官家为了太后娘娘准备的。”
“太后娘娘?”
“说起来也跟这次的事有关系,东园是七年前太后娘娘赐给云香郡主的,那时郡主仪宾刚刚去世不久,太后娘娘恐她忧思过重,便赐了这座园子,让她闲来无事打理打理,散散心。”
吴思悠想了想,面露惊恐:“七年前?我验的尸骨里面最早一具就七年前!”
李靥点点头:“验尸结果报上去太后娘娘就病倒了,只说全是自己的错,一味纵容酿成大祸,将自己禁足在慈宁宫,也不许人探望。”
“说的也没错啊,云香郡主不就是仗着太后娘娘威仪横行霸道嘛,之前有几个报失踪的,官府一听是云香郡主,查都不敢查,生怕惹怒太后,招祸上身。”
吴思悠想想那些死状凄惨的尸体,愤愤道,“若是早几年便察觉,哪会枉死这么多性命?这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小娘子,你慎言,当心隔墙有耳。”李靥忍不住拿起团扇拍了她一下。
“知道知道,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而且这里也没别人不是?”
吴思悠说着回头望望一旁伺候的小雨跟香雪,关心道,“小雨,你不舒服吗?”
李靥闻言也回头望去,见小雨一副魂不守舍的焦急样子,“怎的了?”
见所有人都看自己,小雨涨红了脸,扯着衣角走到李靥面前,眼睛盯着脚尖嗫嚅道:“娘子,咱们几时、几时回家呀?”
“我跟孙嫲嫲说好了,吃晚饭的时候再回。”
小雨一听便有些沮丧,急急道:“今日郎君休沐,娘子还是早些回去吧!”
“哥哥休沐也只半日,且忙的没时间陪我,况且今日小王爷还要来交功课。”李靥说到这里顿了下,团扇摇摇,恍然大悟,“哦——今日小王爷要来!”
“娘子!”小雨先是羞得跺了几下脚,又来摇她衣袖,“回去好不好?”
“好好好,现在便回,你去把我遮阳的帷帽取来。”
见她答应了,小雨高兴地跑去屋里拿帽子,吴思悠瞧着她进了屋,忍不住凑过来小声:“小雨喜欢小王爷?她疯啦?那可是王爷!”
“小丫头才十四,什么都不懂,情窦初开喜欢俏郎君罢了,做不得真。”
李靥端起自己那碗冰仰脖倒进嘴里,冰的脑袋一阵发懵,她摇摇头缓了缓,笑道,“过两年长大了就好了。”
“呵,乡下人家十四都该嫁人生娃娃了,有啥不懂的?你就惯着吧。”吴思悠翻个白眼,又忍不住提醒,“还是好好说说,别到时着了迷,再往回拉可就难了。”
“不能吧,小雨又不傻。”李靥沉吟了下,还想再说什么,拿了帷帽的小雨一阵风似的跑出来。
“娘子我们走吧!”
送走主仆二人,吴思悠又躺回到藤椅上,跟自小一起长大的丫鬟香雪絮絮叨叨:“我觉得叶子还是要讲清楚的,否则就像她刚才说太后娘娘那样,一味纵容酿成大祸,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子书小王爷潜入郡主府,一把火烧出个惊天大案,差点没把自己表兄吓死,他倒是也知道错了,接下来这一个月除了在大理寺帮忙就是在国子监读书,今日是四月的最后一个休沐,他依例要交上李栀布置给他的四篇文章。
李靥被小雨拉着一路小跑回了家,迈进大门气还没喘匀,抬眼就望见一脸尴尬的小王爷跟面色不虞的哥哥,心里咯噔一下,结巴道:“哥、哥哥万福金安。”
“嗯,靥儿很久没这么正经给我请安了。”李栀手里拿着一沓纸,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还有点不习惯。”
“呵呵,哥哥说笑了,那啥,您跟小王爷聊着,我先回屋。”
“回来!”李栀喝住要跑的妹妹,一沓纸甩给她,脸也沉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什、什么怎么回事?”
“不要若无其事。”李栀简直要被她装傻的样子气乐了,“小王爷前几次的文章我便觉得熟悉,字里行间隐隐倒像是你的风格,我只当你们偶尔交流过,也想过你可能帮他提供些思路,没想到这次居然过分到一字不改便交上来。”
“哥哥教你学问,没教你捉刀代笔!”
“……”李靥偷眼瞧瞧子书俊,见他丢过来一个抱歉的眼神,顿时心头一凉,扑通跪倒,“靥儿错了!”
这错认得痛快,李栀一下被噎住了,气得瞪了她半晌:“错哪里了?”
“错、错在不该帮小王爷做功课。”
“你这不是在帮他,是在害他,今日功课你替他做了,明日当如何?将来又当如何?瑞王殿下跟公主殿下千里迢迢把小王爷送来这里是读书的,不是来偷懒的。”
李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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