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鳞儿和许正衡回去时,会场里一大片喝醉的人。
“好喝!我还要喝!”惠灵顿刚说完就倒进烟熏妆怀里呜哇要吐。“什么好喝,你的品味真垃圾。”烟熏妆脸色铁青,把酒鬼提在臂间扔进了女厕所。
麦小姐非要她的小叔叔背她回家。她的父母很不高兴。小叔叔倒是面不改色的,仿佛只当身上挂了个沙袋。
现代人过得太压抑,放开了闸口,就忍不住放纵过头。
许正衡健身减脂期不喝酒,所以能亲自送李鳞儿回家:“姐姐,晚点我和麦叔叔他们去——总之,男人的事情,不好多说。今晚就不回来了。”
李鳞儿瞪大了眼:“记得带套?”
“嘟嘟嘟————”刺耳的喇叭声。
“姐姐,你在想什么啊?!!”他捏痛她的脸蛋,“是喝点酒谈谈男人的事!!心事!!!”
“对不起,错怪你了,我没想到你那么乖。”李鳞儿噗地笑了。
她酒精代谢差,一喝酒半个人都是红的,耳朵、双唇、胸口,像夹在鸡尾酒杯上湿红发光的樱桃。
许正衡一时起了歹念,把她捞到驾驶位上一阵欺负。
不过他也不是禽兽,想着还有约定,也就吃点软豆腐,并没再搞什么幺蛾子。
也就是说——她会弄伤手臂,大半夜去三院看急诊科,和许正衡没关系——全赖她自己在家里滑倒了。
当时就该把这双拖鞋丢掉的!上次章稚松来,她就差点摔跤,好看不好用!
李鳞儿提着肿胀疼痛的左臂出门,准备叫车去医院,又碰到了池家的两位小朋友。男孩一只脚受了伤拄着拐杖,女孩在旁边扶他。
她一问,同家超市的同款拖鞋……
只不过池家是女孩滑倒了,男孩保护了她,女孩没什么事,男孩却受伤了。
在急诊,无论男女老少,光鲜还是穷苦,都得按轻重缓急排号。李鳞儿感到又踏在了土地上,不像她今天参加婚礼时,周围都是在云端上的人。
大家都身体不适,心里着急,可修养却差得十万八千里,有的人一直抱怨,有的人很善良还会帮助别人。
等医生叫的期间,李鳞儿和男孩女孩聊天。
他们是同一个大学的大一新生,男孩叫池砚秋,池家宅子她猜测是男孩家的;女孩叫江漫淼,李鳞儿猜测她是他的女朋友。
两个人颜值都很高。
小江身材娇小,五官却生得英气,李鳞儿觉得她很适合演东方不败。
小池清秀俊美,有点女相,但是他身姿挺拔,总冷淡地把嘴抿成一条线,显得生人勿近,倒很有男子气概。
在车上小江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进了医院也没消停,娇滴滴的样子让李鳞儿起鸡皮疙瘩。小池让她小声点,她立刻皱着眉捂住嘴巴,睁大的黑眼珠十分透亮,单纯的眼神像小孩子——
喝多了吧,今晚喝醉的人可真多啊。
小江不敢说话了,就绑小池的头发和揪他的脸皮玩儿,他也不抗拒,还朝她露出温柔的笑,帮她拉低因她在座位上乱爬而被卷起来的裙边。
要不是有人,李鳞儿觉得这两人能更加腻歪。
“李鳞儿,进来——你怎么了?拿着单子去拍个片。”
“池砚秋,你也摔跤了?”
“那你们俩跟我一起走。”
“李鳞儿,骨裂,打个石膏,一周后复诊。”
“池砚秋,你的比较严重,骨折,石膏和夹板都得上,需要静养,不能运动。你也是一周后复诊。”
“可以上学吗?”
“可以的。”
“但是你不要拄拐了,让她去旁边的药店买个轮椅。”
“你家里是马桶吗?不是就再买个坐便椅。”
“嗐,小姑娘,别哭哭啼啼的让人家看笑话,让他尴尬脸红。他才17岁,养骨头很快的,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
“不哭了?先拿这些单子去缴费再回来打石膏。”
小池怕喝醉的小江出意外,就拜托李鳞儿先陪小江去买轮椅。等她们买完回来,医生正好也弄完了小池的石膏,就轮到李鳞儿。
从还有些人气的急诊出来,医院前的大广场上只有几盏小街灯在亮,抬头看天,月亮藏在乌云背后。
街上更是安静,一辆车都没有,过马路都不用看路。
药店的老板娘趴在玻璃柜台上打盹,李鳞儿叫她好几下,她才醒过来。
十月初的午夜,风很凉,凉得李鳞儿想家,想念幼时洗完脚后被妈妈裹进暖被里扔到床上。
“姐姐,你的手机在震动。”江漫淼提醒道,说曹操曹操到,李鳞儿没想到这是妈妈的电话,她有些心慌。
直到在心里预演好了客套的开头,她才接起电话,可她未能开口,妈妈焦急的声音先冲出来:“你爸出车祸了!”
每一个音节都像一个冰雹狠砸过来,她鼻青脸肿。
妈妈的语气比起通知,更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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