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的部分太长了,她没能认真听到最后。
李鳞儿其实不爱玩电玩,店老板想多做点宣传,还怼着她猛拍照,她做什么都很僵硬。
男人也看出来了她的不高兴,倚着柜台劝慰她:“你为什么一天天垮着张脸呢?”
她嗫嚅:“对不起。”
男人拿住她的脸,不是浪荡公子哥用一根手指挑起下巴,而是五根手指半个手掌握住她的下半张脸:“趁着好看的脸没老,就应该多笑笑,懂吗?”
她一副没听进去的样子,男人抱起胳膊,以一种过来人的态度开始教育她:“我知道你爸现在这样你无心想别的事情,你也笑不出来。”
“但是,妞,你不能忘记考虑你自己的未来。有的机会,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是吗?
她还能有什么未来?
“你亲我一下,这几件我一起送你。”
一楼的金饰店内,李鳞儿正被架在火上烤。
左边是眯着眼把脸凑在她嘴边的男人,右边是恨不得把她的头按在男人嘴唇上——让他们原地结婚的柜姐。
“别害羞啦,我们二老板多帅啊!”
“亲一个!亲一个!”
“嘿!二老板!我亲你行不行,我们店今天还没进账呢,帮帮忙呗。”连其他店的人也在起哄。
李鳞儿不是害羞,她是烦躁,她胸口有一团无名火在烧。
“姑娘那么漂亮,身上什么首饰都不戴,多可惜呀,这些都买了,到时候和朋友聚会才有面儿呀。”柜姐又继续推销道。
柜台上放着四款店内能挑出来的最精致的首饰,一款是男人本就已经付了钱的,另外三款是柜姐硬要推销导致演变成这样局面的。
李鳞儿才不是没有首饰,她有的多了,太贵了她根本不敢戴。
她理解不了“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她只知道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露富无异于自找麻烦,她回来之后一直十分朴素,没人清楚她手头有多少钱,包括她亲妈。
李鳞儿心里一边嫌弃黄金老气横秋不上价,一边又自嘲她有什么资格嫌弃付钱的人低品味。
是啊,现在缺钱缺的要死的李鳞儿难道不应该立刻亲下去吗?
李鳞儿想到这里就恨,她恨自己的双手没有能力。
“贱人。”
虽然很小声,但是李鳞儿听到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店内另一位在边上冷眼相看的柜姐突然把没付钱的三样东西利落收走,手肘咚咚连撞李鳞儿和男人,就像劈开海浪的刀剑。
她坐回高脚椅上旁观他们的闹剧,从容得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那男人明显也听到了,他抱歉地拍拍李鳞儿的肩膀,和另一位柜姐说:“那三样到时候我助理过来拿。”
后面男人没明说是不是和女人有过一腿,只说了他看在人情的份儿上安排她到这里工作。
李鳞儿倒是无所谓,多亏了这句“贱人”,她才顺利从进退两难的情况中逃脱。
在这种根本没人知道她腌臜过往,大家都觉得她无辜的情况下,被叫“贱人”反而让她有了一种受害者的感觉,让她无辜地自怜起来,让她奇妙地自我感觉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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