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夏弘,好像有时候会维护她,其实骨子里也从来没把她当家人。
她转而慵懒地坐在沙发上,“你说再多也没用,我就是故意想为难你们,怎么样?”
反正属于她的那一份财产她也拿到手了,这个家庭早在她结婚的时候就已经完完全全脱离了。
安倩笑了,“早知道当初就答应那个向家的婚事了,至少人家还许诺了好处。”
夏柠觉察出有几分不对劲,面上仍是笑着的,有些疑惑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但安倩似乎不太想提起这件事,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而又开始指责夏柠。
声音刺得夏柠耳朵疼,她干脆走出了病房,仍由他们在里面吵去。反正这一层也就夏兴昌一个病人,影响不到别人休息。
夏柠在病床旁看了会儿书,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躺在病床上的夏兴昌醒了过来。夏柠倒了杯水,在病房呆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去找那夫妇俩。她走到门口,门搭上把手上刚准备进去,就听到里面两个人聊天的声音——
“早知道——”
夏弘有些不耐烦,“你怎么又开始了?”
“本来就是她的问题,怎么说也是你亲生女儿,拿着你的钱嫁给别人,却一点回报都没有,她就是这么当女儿的?要是当初答应了向家的婚事,我们两家现在合作该多好。”
“向家的儿子是个坐轮椅的残疾人,你就算是她后妈你也不能这么干。”
“我怎么了,人家只是残疾而已,家境不知道多好,她嫁过去愁吃穿吗?”安倩越想越气,“结果盛家好端端地冒出来说要跟我们订婚,我也是傻,我还当能攀上高枝呢。”
安倩说完,还有些纳闷,“真不知道盛修白看上我们家哪儿了,我当初真是瞎了眼。”
“行了。”
夏柠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听完这段对话止不住地错愕。不仅是因为安倩的恶毒,也因为这场婚事的内幕。她还以为这门婚事只是普通的商业联姻,盛修白单纯缺个联姻对象,在两家父母接触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定下了这门婚事。可现在看来,却是另一种可能性了。
她想,如果盛修白别有所图,那也一定不是为了利益。如果不是为了利益,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答案几乎呼之欲出,夏柠回过神,打开门对两人冷漠地说,“爷爷醒了,你们过去看看吧。”
安倩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触到夏柠的眸光异常冰冷,仿佛一把淬了毒的匕首,于是她快要吐出的话语还是咽了下去。
第二天夏柠送夏兴昌出院,他脸色有些差,“养个儿子有什么用,还不如孙女婿,知道我生病还一直在我旁边吵。”
夏柠帮他揉着太阳穴,“别把自己气着了。”
回到家,夏柠也觉得有些头疼。她刚休息没一会儿,盛修白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拍一下书房里的文件。
夏柠走到书房,从桌子上拿到文件,拍完发过去之后挂了电话。
说起来,她很少来到这个书房,平日里夏柠更喜欢在外面看书。所以这儿,更像是盛修白自己的私人空间,她抬眼看了看,书架上摆着的全是经济学的书,不少是全英文的。
夏柠打量着,突然发现中间有本书和其他的都格格不入,是小仲马的小说《茶花女》。夏柠以前很喜欢这本书,所以在看到的时候下意识就将书拿了下来。
她翻了两页,末了就想放回去。但书架书放得很密,她拿出来之后居然塞不回去了。夏柠将书上面放着的一个盒子拿到书桌上,接着将下面的书重新整理了一番,这才将书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但当她收拾好的时候,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盒子,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夏柠弯腰去捡,里面的东西也顺势掉下来。
是一对面具,一白一黑。
她不敢置信地捡起,面前浮现前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那天晚上他们共舞、暧昧、谈尽风月,他戴的就是其中黑色的面具。而白色的那个,是她当时遗落在原地,留给那个男人的“信物”。
而现在,这两件原本以为不会再见到的东西,出现在了她丈夫的书房里。
露水
夏柠曾经去一座风景秀丽的古城旅游, 当地民风淳朴,年轻男女会戴上面具在篝火前跳舞谈话,若是结束后他们肯为对方摘下面具, 则表示对对方的钟情和爱慕, 愿意进一步发展。
当时夏柠因为好奇也戴上了面具,她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了一个极其绅士的男人。她自认为自己是个比较慢热的女孩,应该不会发生对别人一见钟情的情况, 更不会出现一见面就发展迅速……
可那天晚上她和男人交谈共舞,对方温润如玉、翩翩有礼,只只言片语便让他们之间的暧昧气氛拉到了顶点。即便夏柠看不见他的模样,也深深地为他着迷。
后来的很多个夜晚, 夏柠在回想的时候会觉得,兴许是那天的气氛过于暧昧。炽热的火光映在她的脸颊上, 耳边是风和篝火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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