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宇对她的讽刺毫不在意:“现在没人会信你的话。毕竟你都‘纠缠我三年了’,性格挺偏激的,不是吗?”
夏宁的胸口开始颤动起伏,像是为自己七年的付出忏悔。
谢宇话锋一转:“行吧,我就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这样,我下个月出道,大概年底就能有不少粉丝。我落在你那儿的东西,你就留着,到时候以我的名义卖个好价钱,就算我的经济补……”
夏宁面无表情地将电话掐断了。
手无力地垂落身旁,握着手机的指尖因为愤怒而不住颤抖。
她整租了一间两居室,没有找到分租室友时谢宇经常过来陪她。找到室友后,谢宇不再来了,但是他的很多东西仍留在客厅里。
半小时后,提着晚餐盒饭回来的室友刚一推门,险些撞上夏宁。
室友瞪大眼睛,歪头:“夏宁,你怎么这么急?这是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夏宁双手拽着一个大麻袋:“不用,我只是去丢点垃圾。”
天空云层密布,只余下接近地平线的那一条细线泛着橙红的光亮。小区里满是下班回家的父母、嬉笑打闹的学生和来往的外卖骑手。
夏宁拖着大麻袋,逆着热闹的人群,越走越远,身旁的人也越来越少。
手机在口袋里不停颤动着,大概是各种人的“关心”。
她并没有理会。
啪嗒。
一滴轻轻的响声从天而降,砸在她耳畔。
啪嗒。
前后都没有遮雨的地方。麻袋很重,夏宁的手很酸。
啪嗒。
夏宁眼前有些模糊,逐渐细密的雨点在触及面颊的那一瞬变得温热,以至于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
她停下脚步,双手提着麻袋。愈来愈多的温热液体流过面颊,她咬紧牙齿,仰起头,组织更多的眼泪流下。
“咻── ”
空荡的小路上,汽车轮胎急刹的声音分外刺耳。
开门。
开伞。
走近她。
夏宁想要转头去看,但是雨水流入了她的眼睛。她只能蹙起眉头,眼睛微眯。
淡淡的雪山香在氤氲的水汽中先于视觉告诉她来者的身份。
头顶骤然出现一把黑伞。
无数雨点砸在伞面上,演奏出比心跳更加夺人的轰鸣。
哗——
大雨骤然倾盆,彻骨的寒意伴随着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周围的画面,只余下黑伞下的这一方小小的角落。
夏宁匆忙抬手,将泪水连带着雨珠一起擦掉:“谢,谢谢。”
李鹤温的眼神落到她手中的麻袋上:“这是?”
夏宁下意识把麻袋藏到身后:“一些垃圾而已。”
“前男友的?”
“嗯,正打算丢掉。”
李鹤温侧过身子:“我载你。”
夏宁看了眼那辆锃亮的宾利,余光瞥到自己湿透了的球鞋:“我就不上车了……可以向你借一把伞吗?”
李鹤温垂下眼帘:“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夏宁吃惊地瞪大眼睛:“特意来找我?”
没等她继续发问,李鹤温做了个请的手势,夏宁犹豫了一瞬,随他上了车。
驾驶位置上的助理撑伞下来,递给她一条羊绒毛毯,再接过那个大麻袋。李鹤温接替助理坐进了驾驶座。助理替两人关上门,扛着大麻袋,在窗外朝两人颔首。
“等等,麻袋……”
“徐助理替你去扔,”李鹤温双手握着方向盘,注视前方,踩下油门,“现在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正好可以谈正事。”
夏宁用大毛毯将自己包裹了起来,以免衣服上的水将座椅浸湿:“我只是个普通人,帮不上你的任何事。”
李鹤温单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银色镜架,认真看着前方的路面:“你可以的。”
“我真的……”
“你愿意与我结婚吗?”
“哦,结婚……什么?!!”
前方红灯,伴随着夏宁的惊叫,宾利重重刹车,在柏油马路上扯出刺耳的声响。
李鹤温半靠在椅背上,侧过脸,淡琥珀色的眼眸倒映着夏宁吃惊的脸。
“我需要一位远离这个圈子且我完全信任的女士协议结婚,以替我回挡联姻邀请。我确信,你是最好的人选。”
“这只是协议婚姻,律师已经拟定了合约,我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
这可是李鹤温!是我追了十年的偶像李鹤温!
夏宁像是被馅饼砸中了,脑袋一片空白:“我……”
忽地,她的话卡住了。
李鹤温不知道她是粉丝。
之前有狂热粉丝伪装成路人应聘,混入团队后忍不住与应援会炫耀,造成了负面影响。李鹤温心胸宽广,没有兴师问罪,将人辞退后自己一力承担公众舆论的审判。
但自此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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