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都在操场上疯,把沙坑刨得底朝天,我每天晚上都得花好大力气把沙子清理好。说,你们几班的?”
两人一怔,这才发现两人正在沙坑附近。偌大的沙坑见了底,黄沙散落得到处都是。
夏宁辩解:“老师,我们刚好路过,现在要去食堂吃饭。”
体育老师不像主课老师,多少知道眼前的女孩是乖乖学霸,他语气很重:“这都几点了?食堂都要关门了!你看看这里,除了你们还有谁?沙坑每天都在这个时候遭殃,你们还真这么赶巧?把学号姓名报上来!”
李鹤温眉头一皱,挡在夏宁前面:“老师,我们刚才在办公室所以迟了,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高一教导主任何老师。”
“行,我等会儿去问他。”体育老师一脸不信,“但你们现在先给我把沙坑复原了,不复原别想走!”
他们两人都一肚子火气。
李鹤温瞥了眼夏宁。这个向来不会违抗老师命令的女孩眼眶极红,委屈极了,但再多的气也只能往回咽。
他深吸两口气:“好。但如果你证明了我们的清白,请向我们道歉。”
体育老师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那个满脸通红的内向女生一把拉住男生的手腕,像炮弹似的弹射了出去!
体育老师大惊:“唉,你俩!给我站住!”
六月盛夏的风从他们身侧呼啸而过,汗水将校服贴到皮肤上。
天空之上,橙红于绛紫之间是一片沾着暑意的粉红,逐渐暗淡的天光之下,少年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
少女拉着他跌跌撞撞,从来都听话的瘦削身体里爆发出了叛逆的力量。
即使快要晚自习了,操场另一侧的小卖部里仍然人头涌动。
他们当然跑不过体育老师,但夏宁拉着李鹤温钻入人群,三两下就躲到了货架的角落里。
两人胸膛激烈起伏,在狭小的空间里面对面,近乎相贴。
“你,”李鹤温喘着气,说话都不利索,“想过万一体育老师等会儿去班里找人怎么办吗?”
夏宁满不在乎:“去班里找人,碰上其他老师,还是我们占理呢。又不是我们搞的破坏,凭什么要我们来复原?”
这个向来“温顺”的女孩眼里却亮得可怕。
李鹤温忽然感觉手心里被塞入了东西:“这是什么?”
“虎皮蛋糕卷。我们肯定来不及去食堂吃饭,我刚在货架上拿的。”
看着少年怔怔的眼神,夏宁听了下,补充道:“你放心,我付钱了。一整张十块呢,我连那一块的找零都还没来得及拿。”
李鹤温喉结一动:“……谢谢。”
女孩撕开包装,在角落里大口咬起了蛋糕。李鹤温犹豫了一下,也撕开包装纸。
铛──晚自习的预备铃响了。
小卖部里的人如狂蜂出巢奔回教学楼。
“走。”
女孩将他拉出货架的角落。
盛夏晚霞的余晖下,满操场狂奔的高中生。
而那个没有人觉得会如此勇敢的女孩在紫红的天空下回眸:“跑起来。”
李鹤温的瞳孔微微紧缩,还未跑动,心脏却剧烈跳动。
“好。”
他这样回答。
热烈的狂奔踩着晚自习的上课铃,迎来日光最后的闭幕。
后来,体育老师弄清楚了原委,还来找他俩道歉。
这件事似乎就这样翻篇了。
然而,两天后当夏宁清点班级回执时,却发现少了一份,看向那个位置,她发现李鹤温竟然还没到校。
李鹤温同桌对上她的眼神,连忙替李鹤温解释:“今早李鹤温是被他妈送来的,到校后直接去了办公室,还没出来呢。 ”
“妈妈来学校? ”夏宁皱起眉头。
窗外,黄梅天的阴雨又一次毫无预兆地蒙上了天空。
极度潮湿的闷热天气,总让人呼吸得不舒畅。
—
天光乍亮,站在床前整理袖口的李鹤温听到手机铃声。
看到来电显示时,他挑了下眉,随手接起电话。
“喂? ”
“你究竟在干什么?! ”董事长的声音直冲出来,“有人将女人从你房里出来的照片发给了我,以此要挟我们捧她──幸好我们将事情处理好了。 ”
李鹤温漫不经心:“那还真谢谢你了。 ”
董事长被气得七窍生烟:“我们还听说,你甚至还刻意送花,你就难道没想过会在剧组里传出风言风语吗?你就不能行事再稳重一点吗? ”
“你们不让我公开,我幸然配合。但这剧组上上下下本就都是公司的人,我也未大庭广众之下宣扬,同事怎么传难道还要我负责吗?”
“哈?”董事长被问懵了。
李鹤温知书达理、温和保守的形象深入人心,谁都想不到他也有这样叛逆一面。
“抱歉,”李鹤温侧头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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