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板的朋友,上门做客的时候认识了我。那时候我原本没多想,可是之后他就疯狂的追求我,说要让我跟小豆都过上好日子。”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我真的信了,还以为我这么好运气,遇到这么好的一个男人。结婚后他让我跟小豆都搬去他的别墅,我原本是不想再继续做保姆的,怕给他丢脸,但他又劝我说不该一直守在家里。我听了他的话,就去继续上班。可是后来,我发现小豆越来越不对劲。”
田梦擦了擦眼泪:“一开始,他还只是很畏惧吴照辉,吴照辉去碰他他都吓得躲开。我那时候以为是小豆没接受他,还骂他不懂事……小豆哭着说想走,我也以为是他青春期。直到有一天我提前下班……”
她话语一顿,眸中染上浓烈的痛苦。
“我没想到会看见……小豆哭的那么惨……他天天跟我哭跟我闹,我就是不听他的,那个畜生,他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小豆来的,那天小豆接我下班被他看见了,畜生,畜生啊!”
田梦疯狂的捶着自己,哭的不能自已。
江泠深吸一口气,胸口浓烈起伏。
他与陆晖都沉默着,没有说话。直到田梦哭了好久,渐渐停了下来又继续道:“吴照辉发现我之后就说要跟我离婚,我原本打算报警的,他却威胁我,说要是报警了就让全天下都知道小豆被……我没有勇气,我怕大家都看不起小豆。吴照辉又答应我,离婚后会定期给我送钱,让我跟小豆能好好活下去。”
她悲哀道:“我没有办法,只能答应他。只是我带着小豆搬到这里,小豆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见不得跟吴照辉有一点点像的男人,一见就发疯。我没办法了,只能将他关着。渐渐的,他就傻了。”
田梦猛的抓住江泠的手:“你们会抓住他的是不是?会抓住那个畜生的是不是?是不是?!”
她的声音尖锐凄厉,像是将江泠的话当成了溺水之人沉舟前的最后一丝希望。
江泠动了动唇,半响,点了点头:“会的,一定会的。”
陆晖突然问:“等下,吴照辉说如果你报警,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儿子发生的事,是吗?”
田梦麻木的点点头。
陆晖紧盯着她:“他有没有说是怎么让所有人知道?”
田梦迟疑了片刻,终于道:“他,他似乎有视频……他那时候说要是我报警,就发到网上……”
“视频你看见了吗?”陆晖问。
田梦痛苦的摇摇头:“我不敢看……我不敢……”
“没事没事,那你仔细回忆下,你是回家的时候撞见他们的。那你记不记得当时现场有没有什么拍摄的东西?比如摄像头之类的。”
田梦犹豫了好半天,还是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没看见。”
虽然有些遗憾,但终究还是有了新的线索。只是从田梦家里出来后,一路上江泠都沉默不语。
陆晖看了他一眼:“在想什么?”
江泠转向他:“我发现吴照辉结婚的对象除了都是有儿子的单身女性之外,他还会刻意去选择一些较为缺乏学识的,性格较懦弱的人。或许这样的女性更好控制欺骗,即便是真的发现了不对劲,她们也会如同田梦一样用金钱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因素劝解下来。”
“程蕊也是这样,”陆晖接嘴道:“她更偏向于依赖型人格,将吴照辉视为寄托,在得知程研出事后,她的第一反应是以此作为筹码去增加吴照辉对她的感情。”
江泠犹豫了下:“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假设程研的死同吴照辉有关,是不是可以排除程蕊共同作案的可能性?甚至她可能都不知道吴照辉对死者是有想法的。”
“不好说。”陆晖道:“具体还要看证据。我们抽个时间再去看看程蕊,探探她的想法。”
江泠嗯了一声。
……
回到单位后,江颜跟陈子风那边也带来了消息。
就如同田梦一样,其他的跟吴照辉结过婚的女性,或多或少也经历了相同的事情。
她们有些在早期发现了苗头,就及时离了婚,但也有些就像田梦一样,同自己的儿子至今仍在深渊里,无法自拔。
只是碍于种种顾虑,她们谁也不敢将这件事说出来,但其中几人都提到了吴照辉会录像。
“依照吴照辉对她们所说的,至少可以确定两件事。首先,他在行动的时候一定是有录像机的,但是录像机很隐蔽,不然不会一个人也没见过。江颜你等会去信息部门问问,确定下大概范围。然而就是,如果吴照辉确定能用录像威胁到她们,起码说明那些视频他是一直保存着的,这些视频如果能找到会是很有力的证据。”陆晖拿着笔在黑板上一条一条写下,又问:“老张,你那边查的如何?”
“查了,确实在闹离婚,时间就是从程研死的时候开始的。”老张道:“吴照辉是铁了心想离婚,连协议书都拟好了,但是程蕊不愿意。”
陈子风忍不住插嘴:“程蕊究竟知不知道吴照辉……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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