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和老板掰扯半天,也没还下来几块钱。
拿了衣服匆匆回家,随便扒拉了碗清水面条就去上晚自习了。
十点,晚自习结束。
温黎去往常一样在教室里多看了会儿书,等到教室里空无一人,李言风再过来同他一起回家。
温黎跨上自行车后座,兴冲冲地说:“回家给你个惊喜。”
李言风回头看他:“含喷雾了吗?”
温黎:“……”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含了。”他睁着眼说瞎话。
李言风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到家后已是深夜,温黎兴高采烈拿出那两件衣服贴在李言风的身上:“试试合不合身。”
李言风轻轻皱了下眉,但很快舒展开:“别乱花钱。”
他只拿了一件,另一件给温黎。
温黎刚想抗议,就被李言风按在床边吸了喷雾。
“天灵盖都给顶开了。”
温黎闷在李言风的怀里,说话声音哑哑的。
李言风揉了下他后脑勺的头发:“洗澡吗?”
吸完喷雾也就这点奖励,温黎在李言风身上都还没赖一会儿,又被人拉了起来。
李言风:“我要洗个澡。”
浴室水声沙沙,温黎把门开了条缝,跟个鬼似的幽幽往里看。
少年人的身体发育优秀,已经是远超同龄人的健壮。
腰身精瘦,脊背宽阔,腹肌排列整齐,浅浅覆着泡沫。
李言风不遮不躲,低头冲水。
水流哗哗往下,温黎提了视线,咽了口唾沫。
“你是不是又要跟着何叔跑货啊?”
“嗯。”
“什么时候?”
“明天。”
“明天?”温黎惊讶道,“明天你就走啊?你能请假吗?”
李言风声音淡淡的:“已经请过了。”
“咱家没钱了吗?”
“还剩一点。”
李言风关了水龙头,拿毛巾擦身子。
温黎侧了侧目光,把洗衣机上的睡衣递过去:“那、那我们省一点,我妈都回来了,肯定不会不管我们的。”
“嗯。”李言风只套了个宽松的短裤,光着上半身把卫生间的水扫了扫,“你洗澡吗?”
温黎闻着空气中一股子肥皂香味,点点头:“洗吧。”
这个季节洗澡容易感冒,李言风把门窗都关严了,又给温黎拿来了长袖睡衣。
小小的浴室里塞了两个人,李言风随手拿过洗衣机上搁着的内裤,两条一起都给搓了。
温黎背对着他,余光瞥见,耳尖红红的。
不过嘴上还要嘀咕两句:“不是说了我自己洗么。”
李言风几下洗好,又把换洗衣服扔进洗衣机里:“别洗太久。”
洗衣机“嗡嗡”的运行起来,李言风目不斜视地出了浴室。
他个子高,阳台上的衣架手一抬就能拿到。
李言风抖开拧成一团的两条内裤,温黎的那条上面印着卡通小黄鸭。
他勾了勾唇,笑容很轻。
几下把内裤晒好,回头温黎刚穿好衣服从卫生间里出来。
对方皱着个眉,手指拉开领口敞着,不满地看向他:“才几月啊你就给我拿这种睡衣了?”
李言风摘了阳台上晾晒着的毛巾,走过去搓搓他水淋淋的头发:“我出去三天,你按时吃药,不要感冒。”
温黎闭着眼“嗯嗯啊啊”一通,随便他揉着脑袋。
末了,李言风理了理他额前的碎发,双手捧出一张粉白的小脸:“听见了吗?”
“听见了!”温黎撅着嘴巴,整个人蒸腾着热气,重心不稳地就往李言风身上倒。
“按时吃药,不要感冒。”
李言风离家那三天,温黎都乖乖听话。
吃饭睡觉,穿好衣服,不让自己感冒。
甚至每天都会强迫自己吸一口哮喘喷雾,哪怕从一天三次锐减到了一天一次,但还是会拧着眉闭着眼,英雄就义般完成任务。
这几天气温降得厉害,他把卫衣都换成了厚的,有时中午能热一脑门汗,但也不敢把衣服脱了。
李言风在身边时,他还能耍耍小性子。
李言风不在时,温黎活得很小心。
小心地保护好自己,尽量不要生病。
只是每当晚上放学,他打开那个空荡荡的屋子,对着空气说一句“我回来啦”,然后开火、做饭、睡觉。
机械性的一步步走下去,最后被子蒙过头顶,嘴里念着在课上刚背的文言文,守着剩下的时间等李言风回来。
三天后是周末,李言风如期回来了。
他脸上带着擦伤,侧腰青了一片。
温黎瞬间卸了笑容,眼睛红了一圈,抓着李言风的手臂掀起衣服,把人三百六十度转上一圈,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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