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了,微微的信,我也一并放在了信封里。
当年,我对你有过救命之恩,你的父亲承诺,让你们南宫家从此护我们凌家风调雨顺,我一直都很感谢他,也很感谢你。
纵然他离开多年,你依然做得很好,现在,我不要你再护我凌家了,我请你护好微微的孩子,那个孩子这些年,也一直被人追杀。
五年前,在魔都出事,万幸的是,她很聪明,逃过了一劫,现在,她藏得很好,但我还是很担心。
如若有一天,她持我的玉佩来找你,请你一定要保护好她,别让她落得和微微一样的下场,这就算我凌某人在临终前,最后的祈求。
来生,愿为犬马来报答你的恩情!
不约!
最后,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希望你可以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你身体不好,看到这封信不要动气,更不要伤心,保重!凌国栋绝笔
南宫璟浓眉紧蹙,再一次打开了信封,在里面看到了一张极薄的纸,蜡黄色,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
他拿出来仔仔细细地,又把凌微微的信看了一遍,漆黑的眸底有掩示不住地错愕和震惊,薄唇紧抿,神情难测。
南宫润之暗沉的脸色,如同夏季乌云满布的天空,眼泪随时都会似雨点般滚落,哽咽道:“我没想到……
他会这么想不开,更没有想到,你二叔在魔都……居然会收一个徒弟,而她,还是凌微微的女儿,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他为凌微微孤独一生,最后,还是为凌微微的女儿抑郁而终,现在,我的孙子还恋上了她的女儿
我都不知道我们南宫家的子嗣,到底欠了她凌微微什么?为什么兜兜转转……还是她凌微微……呜呜呜……”
南宫润之越想越伤心,哭声也越来越大,忏悔的泪水如决堤的河水,不停的划出眼眶。
南宫璟下意识紧攥着手中的信,转头疑惑的问道:“您是怎么知道,二叔收她做徒弟的事?”
南宫润之低声抽泣了一会,指了指抽屉,南宫璟蹙眉,打开了床头的抽屉,就看到南宫俊的日记本。
本就黑沉的脸色,此刻就更黑了,薄唇紧抿成一道冰冷的弧度。
南宫润之擦了擦泪水,才哑着嗓子解释道:“我今天让下人推我出去散步,路过了你的书房,本来就像随便看看,没想到,却翻到了阿俊的日记……”
南宫璟目光有些空洞,脑子里微也些凌乱,这件事,似乎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没有头绪的他,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
“小璟,你最近一直围绕着那个简峻熙,是为什么?”南宫润之哭得通红的眸子掠过一抹深意,紧盯着他的脸。
南宫璟神色淡淡,漆黑如黑曜石般的眸子不起一丝波澜,对视他探究般的目光,冷冽道:“有话直说,我不是您的手下,没时间跟您兜圈子……”
“哎……这几天,温莎天天跟我哭,想要见他,你看,把他约到岛上谈谈吧!”南宫润之见他没有任何异样,略有些烦燥地说道。
“不约!”南宫璟想也没有想,就直接拒绝了,冰冷的声音隐含愤怒。
“小璟,你若是喜欢这个杨菲雪,你可以不娶凌伊人,既然是凌叔临终的托付,你找到她以后,要和她结婚,我没有意见
也可以保证,绝不会因为你二叔而去记恨她,只希望你们,不要过得像他们两个人那般痛苦。
但是,温莎她是你的亲妹妹,她现在喜欢这个简峻熙,你这个做哥哥的,难道不应该帮帮她吗?
让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不是让你只顾你一个人的!”南宫润之一开始很平和,能感觉到他对杨菲雪并无恨意。
说到最后,关于简峻熙时,语气不自觉的加重,隐含愤怒,黑沉的脸色十分难看。
你干什么吃的?
南宫璟敛下了眸子,一颗心是翻江倒海,五味杂陈,说不出来是股什么味道,似悲,似苦,似难……
见他似不愿意答应的样子,南宫润之的脾气又上来了,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指着他,一口气怎么也上不来:“你……你……”
“行了,我知道了……”南宫璟见状,薄凉的唇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带着丝丝怒意……
南宫润之听到他答应了,这才平静下来,南宫璟忽地站了起来,背对着他,冷冷的说道:“您休息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找到了她,记得带给我看看……”南宫润之神色感伤的开了口,看着床头的信,再一次红了眼眶……
“嗯……”南宫璟脸色黑沉,大步走了出去,江恒刚到门口,就见他从里面走出来,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气,不禁打了个寒颤。
卡在嘴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跟在他的身后走着。
直到走进了书房,江恒瞄了他一眼,打开了平板,递到了南宫璟的面前,呆板的说道:“少爷,这是……凌小姐下午与穆少在酒店见面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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