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礼貌性的微笑。
纵然光滑的头上已是一尘不染,但她那精致的五官,依然如同上帝精心雕刻的作品。
特别是那双澄澈的黑眸,如同最上等的黑水晶,晶莹又剔透,泛着迷人的色泽,薄唇扬起的浅笑如同玫瑰花开
千娇百媚,美得无与伦比,凌空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悸动,喉咙下意识滚动了一下。
沙哑道:“既……既然师伯在打坐,那我就不进去了,今天的“药石”,还有这个,师伯前段时间要我准备的,一直到最近才下来!”
僧人的早餐和午餐叫做“过堂”,晚上用餐就叫做“药石”。
简峻熙伸手接下他递过来的饭盒和资料,微微颔首道:“有劳凌空师兄了。”
“不客气,那我先走了……”凌空双手合十,转身便呼了一口气,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四年多的时间里,都是凌空为他们送食物,凌空是弘业的徒弟之一。
弘业则是弘缘的师弟,这几年也只有他们师徒俩才会来这边。
他们前院的和尚们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这里住着两个奇怪的和尚
弘业
一老一少,从不出门,大部分的说法是,他们长相奇丑无比,怕吓到游客,所以才在山洞修行。
弘业和凌空听到了也不解释,僧人并没有电视剧中那般闲散,每天都有早中晚课,规矩众多。
一般也没谁有时间到这里来闲逛,即便有时间,后门也是锁起来的。
每次给悟心他们送斋饭,凌空都会有怪异的感觉,可只要一回到前院,他又觉得自己心静如水。
想来想去,还是因为他的内心不够平静,一边走一边开始诵经文……
简峻熙也看多了他这憨厚的模样,并没有在意。
拿着东西便走了进去,将饭菜摆在桌上,走到了弘缘面前,轻唤道:“师父,凌空师兄送来了“药石”和资料!”
弘缘保持原先的动作,一手竖直放在胸前,另一只手放在腿上握着佛珠,只是,他一动都没有动。
简峻熙心头一惊,又唤了一句:“师父?”
弘缘像是听不到她的呼喊,依然坐在床上没有动。
想起他们之前的谈话,简峻熙脸上的血色褪尽,各种情绪如狂浪,猛烈袭击着,颤着手放在他的鼻息处。
当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之时,澄澈的眸底骤然聚满了哀伤,立刻跪在了地上,哽咽唤道:“师父……”
她眼底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烟雾密密似珠帘,颤颤地伸出双手,握住他已经冰凉的左手。
刚刚他们还说了那么多话,这几天,他吃得好,睡得好,心情也好,怎么也没有想到……
“悟心一定谨记师父的教诲!”简峻熙哽咽着喉咙,字字难言,强忍住才没有让眸底的泪水落下。
从她醒来后,弘缘就带着她过着青灯伴古佛的贫苦生活,可每一天都过得很平静。
很自足,谈不上很开心,却也不知难过是什么滋味
师父是她唯一的亲人,他不仅给了她第二次生命,还教她为人处事,为她传法诵经,渡她成佛。
这个如父如母一般存在的老人,是她所有的温暖,只要有他老人家在,她就觉得很安心。
虽然明白他是功德圆满,登上极乐,可心里还是蕴满了悲痛和不舍。
她消瘦的身体微颤,像个被父母遗弃的孩子,跪在他的面前,脑子里一片空白。
含泪的眸底诉说着彷徨和无助,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约莫过了一刻钟,外面陡然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师兄……师兄……”
简峻熙悲伤中回神,缓缓转过头,就见凌空搀扶着一位面色焦急的老和尚走了进来。
他就是弘缘的师弟弘业,也是佛音寺的上师,只比弘缘小六岁。
苍老的脸上也是饱经风霜,耷拉的眼皮都让他的眼睛睁不太开,走路也不稳,全靠凌空的搀扶。
简峻熙双手合十,哽咽道:“弘业师叔,师父他老人家,刚刚圆寂了……”
“阿弥陀佛,师兄,我还是晚了一步……”弘业红着眼眶朝弘缘微微颔首。
“师父刚刚还跟我说了很多话,一点征兆都没有…”简峻熙默默地垂下了头。
“他这几天特别精神,前天我来看他,他还跟说,要与我一同出去走走,我就知道他这是……”
她的戒牒
回光返照这几个字他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原地坐下,开始为他诵经……
简峻熙看了一眼凌空,带着疑惑,毕竟她也没有去通知他们。
凌空神色凝重地解释道:“我刚一回去,师父就突然说看到了弘缘师伯来跟他道别,所以……”
简峻熙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没有回话,撑着泥地站了起来。
凌空跪在了弘业旁边,手背贴向地面,嘴里也在碎碎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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