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洗了。”我急中生智制止,“你再不去躺好,云天要生你的气了!”
司昊果然动作一顿,听话折返。
我高声:“手机没拿!”
司昊:“……”
司昊毫不注意前置摄像头开着,就这么握在手里,走路时手臂也仍自然下垂。
要命的是,他刚才因为想洗澡,把外裤脱掉了。
大腿晃得我眼晕,偶尔闪过鼓囊的那里,害我平白无故咽了许多口水。
他靠坐床头,手机立在很迷惑的位置,从我这个视角看过去,就像趴在他身上什么不可描述的地方一样,鼻尖前就是他饱满的胸肌。
我:“……”
今天这觉谁也别睡。
“我就会变成你”
昨晚,司昊大约太过疲倦,并未耽搁很久,就把手机扔在一边睡着了。
反而是我心里滋味难明,辗转反侧很晚才睡。
吃一堑长一智,我没忘记调整闹钟时间,第二天早早就被刺激心脑血管病发的起床铃闹醒。
我习惯性点开微信,没想到司昊比我醒得还要早——
[司老师]:[我昨天]
[司老师]:[…]
我眨眨眼,扑哧一声埋在枕头里笑出来。
谁说不能通过文字看出对方欲言又止?司昊这三个点很明显包含了非常复杂的心路历程和情绪转折。
经历昨晚,我的坏心情烟消云散。
我更喜欢司昊、更了解司昊,同时更贴近司昊的心。
我发现无论是优秀如他还是平凡如我,我们都在这份感情里束手束脚,各有各的掣肘之处——而从今往后,我们或许都会乘此契机,变得更加坦诚吧。
我嘴角不禁上扬,给司昊发过去一张昨晚的截图——是他醉意酩酊,靠在床头给我“秀身材”的截图。
我扔下一句“早上好,早上真好”,开开心心洗漱去了,徒留司昊清醒并懊悔地,用一连串省略号给我刷屏。
上班出门,我告诉司昊。
司昊直接问我,可不可以打个电话。
我冷酷说“不可以”。
在司昊反反复复“正在输入”又半天没蹦出一个字时,我才迂回地告知他“我想打视频”。
十几秒过后,司昊的视频通话就拨过来,我戴上耳机接通,昨天困扰我整天的犹豫和忐忑统统不复存在。
我明明是个社恐,但走在去地铁站的路上,独自对着手机讲话傻笑,我居然不觉得尴尬,不过我没有把手机举得很高,只是时不时瞥一眼。
司昊显然已经洗过澡,看上去不算太疲惫,脸和头发都清清爽爽的,但他还是没穿上衣,并且仍然窝在床上,趴抱着枕头,只露半边侧脸给我看。
“……早安。”司昊不尴不尬地说。
我看见,他的耳朵难得红了。
“我们司老师,”我心中好笑,但不自觉跟着脸红起来,气氛有些微妙暧昧,“还记不记得昨晚上干了什么、说了什么啊。”
我以为司昊多少还是会搪塞过去。
但他仅仅只是又把脸往枕头里按了按,支吾说:“……嗯。”
我的心跳也忽然变得很快。
“云天,”司昊踌躇问我,“刚才那个截图……能不能删掉?”
“为什么删掉,”我明知故问,“身材怪好的。”
“……”司昊悠长而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夸我还是笑我。”
我弯了弯眼睛。
半晌,司昊抬眼,隔着屏幕盯住我眼睛:“云老师,虽然我现在清醒了,也断断续续记得一点昨晚的事,但你可以,把那些话再好好对我说一遍吗?”
好家伙。
这人就不能允许他清醒!
他一清醒我就没好果子吃!
我这次没有那么轻易答应:“我才不要先说……起码得你先说,你不是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我……好吧。”司昊斟酌片刻,说,“我之前,和你说合租就当是体验一下,并不是想表达你不听我劝的意思,因为你有点抵触,所以我没有和你细聊,我……”
我打断他:“我现在知道啦,人好像就是会这样滚环前进,一顿折腾、白费功夫,再回到,最后发现根本没有出发的必要——可也并不是在原地踏步,你是想让我经历这个,对不对?”
“……嗯。”司昊顿了顿,“成长必走的路,是弯路。只有经历这些事、自己学会处理,等十年后你到了我现在的年龄阶段,做事才会更果断、更直接、更少顾虑地去达成你最需要的那个结果——只是我没想到你会遇到那种人,所以一时后悔,一直在考虑我是不是……强硬一点的话,就不会让你涉险了。”
我的心里一阵暖意,司昊对我从不是干涉、告诫或指点,他只是想做那一双,在我跌倒时能及时扶住我的手。
“嗯,还有呢。”当初他想说,是我不愿听,现在我却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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