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肯定会难过。更让她难过的是,若是老太太没了,以后她在定远侯府受了委屈,大伯父不一定会再帮她了,毕竟没有老太太帮忙说话。
老太太悠悠转醒,慢慢睁开眼,看到沈月蓉泪眼婆娑,就心疼了,想抬手帮她擦眼泪,奈何力不从心,“蓉儿,你来啦。”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说了那么短短的一句话,似乎都要费了很大力气一样。
听着她的声音,沈月蓉更慌了,眼泪流得更凶了,拉着她枯槁的手,“祖母,我来看您了,您一定要好起来,可不能扔下蓉儿啊。”
老太太心疼道:“蓉儿,别哭,祖母会好起来的。”她若是死了,这孙女儿该如何是好?铭儿定然不会佛照蓉儿的。
沈月蓉忽然想起药快凉了,道:“对了,祖母,药煎好了,现在温度刚刚好,蓉儿为您喝。”
老太太不能死
拖到了四月中旬,老太太的病一直不见好转,已经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
太医院的太医基本上都被请来为老太太诊治过了,看着充满死亡气息的老太太都纷纷摇头,让沈国公另请高明。
老太太的病怕是好不了了,赵氏整天唉声叹气的。
沈月娇问:“娘,您怎么了?”
赵氏叹息道:“娇娇,你祖母的身体每况愈下,她若是没了可怎生是好?”
“她那样对我们,她死不死又怎样?”沈月娇对老太太的生死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毕竟她向来不喜欢老太太。
赵氏道:“你这傻孩子,想问题总是这般简单,你祖母若是没了,对咱们国公府的影响也很大,你想想你自己,你想想你哥哥。”
“这关我们什么事?”沈月娇疑惑不解。
赵氏忽然觉得这闺女儿还挺笨的,直说:“丁忧,嫁娶。”
闻言,沈月娇先是一愣,而后恍然大悟,老太太的生死不但对沈月蓉很重要,对他们也很重要,所以她不能死啊。
老太太若是没了,对国公府也会有所影响,官员家中父母去世要丁忧。
从丧事的第一天起,沈月祺要离职,回到祖籍为老太太守孝三年,守孝期满,再次复出,就根据考核继任或者辞退,一般继任是很少,降职的很多,毕竟三年时间说长不上说短不短,但变化肯定很大。
沈国公是武将,受的影响不大,给假期一百天,大祥、小祥、卒哭等忌日另给假期。他战功赫赫,深受百姓爱戴,若是丁忧后没了兵马大元帅的官职肯定会激起民怨。
韩子非是外孙,不是直系亲属,所以不用丁忧,可以幸免。
守孝期间,不得行婚嫁之事,沈月娇三年之内都不得嫁人,沈月祺三年内不能娶妻。
二人都是定了婚的,沈月娇守孝三年,不但蹉跎了自己,也蹉跎了韩子非三年时光。
沈月祺亦然,杨素素那般好的姑娘肯定不会退婚,只会等他三年,但是这三年也委屈了她,毕竟她今年都十六了,再等就成老姑娘了。
若是一定要嫁娶,就得借孝成亲。
见女儿低头沉思这其中利弊关系,赵氏也不再出声,只盼着老太太没事才好,仕途什么的不要紧,依照祺儿的能力和国公府的势力定能东山再起,可是两个孩子的婚事就要耽搁了,都是适婚年龄的孩子耽搁不得。
沈月娇理清这利害关系后,道:“娘,祖母现在是不能有事,只是如今这情况,越来越糟糕,黄太医都说她可能熬不过这个月了。”
赵氏回道:“你爹现在出重金广征名医,天下之大,比太医院的太医医术高明的人也有,只盼着有神医出现。”
沈月娇道:“娘,心病还须心药医,祖母这是心病,黄太医的医术已经是顶好的了。”
赵氏何尝不知道?但不管怎样,都要试试不是?
国公府老夫人病重,出重金请名医为老夫人治病,许多人跃跃欲试,但是没有过人的医术都不敢前去尝试,若是治不好或者加重了病情,自己可没有好果子吃的。
此病可治
有大夫上门为老太太看病,赵氏午膳都没用就带着女儿赶了过来,看看老太太的病可有法子治。
这名大夫姓云,游历路经京都,知道沈国公府的老夫人病重,所以想来试一试,便是治好了也不收诊金。
沈月娇看着这个云大夫,此人三十来岁,身长玉立,一袭白色棉布衣,眼神清澈,只是相貌普通,但胜在气质出尘,看着不食人间烟火,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这样的男子,干净超脱,定不喜金钱这些俗物,不收诊金也正常。瞧着这气定神闲,不卑不亢,谈吐不凡,也是个有几分本事的。
沈国公提议先让云大夫用午膳再去为老太太诊治。
云大夫回道:“谢过国公爷好意,午膳云某已用过了,我们还是先瞧瞧老夫人的病情吧。”
他的声音温润好听,有带着几分空灵,但是听着他说话也是一种享受,就算是怒火中烧的人,听着他的声音也会消了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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