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张嘴,终是没敢说什么。
转身离开教室。
段之愿也偷偷松了口气,攥着笔慢动作回过头。
后排男生还在滔滔不绝说着,突然打了个嗝。
张昱树就哈哈大笑,指着他说:“你他妈早上吃多少啊?”
冷不防一抬眼,就和她对上了视线,直接抓了个正着。
下一秒,段之愿见了鬼一样迅速正过身,脊背绷着,指甲都陷入手心。
直到后排谈话声继续,她呼吸才逐渐平稳,拿起笔却忘记摘抄到那里。
钱震碰了碰张昱树的手臂,小声说:“小结巴刚刚是在看咱们吗?”
另一人说:“好像是,是不是咱说话声太大了,她记下来告老师啊?”
张昱树抬了抬眉,视线落在段之愿的背影上:“她还干这个?”
“好学生不都这样吗,季阳之前不就偷偷记名字,他们俩都是老师的心肝小宝贝!”
说完,钱震想起什么似的,赶紧拍了拍张昱树的肩膀:“树哥,咱们得罪不起她。”
开玩笑,还有张昱树得罪不起的人?
“看不起老子啊?”张昱树睨了他一眼。
“不是。”钱震压低声音,小声说:“我听说段之愿她爸以前见义勇为,还被评了个什么先进分子,反正家里得了不少好处呢!胡佳那群傻子她们不知道,总找她茬,闹大了早晚有一天得挨收拾,人家上面有人。”
听见这个,张昱树垂下眼,没做声。
手放在下颌,食指碰了碰下颌的伤疤。
能清晰感觉那道疤划过指腹。
再次抬头,墨色的瞳仁锁定前排缩着的背影,看高高扎起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摇摆。
“树哥,你猜她敢不敢记你?”钱震问他。
“我借她一百个胆儿。”张昱树脸上挂着挑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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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学生斜视,班级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平移调换位置。
要挪到张昱树那个位置的男生走过来,吞吞吐吐开口,还说要帮他搬桌子。
张昱树只是慵懒地抬起眼,责备他打扰了他的休息时间。
一挥手:“老子不换,就坐这!”
男生原地僵了半晌,挠了挠脑袋,只能换到本应是张昱树的位置。
这样一换,段之愿就刚好和张昱树一排,不同的是,一个在第一桌,一个在倒数第二桌。
临放学前,王老师过来看了一眼。
瞧着张昱树那样子,扁了扁嘴,没说什么就由他去了。
她站在讲台上说:“从明天开始,早自习就上我的语文了。”
“季阳,你负责每天选一篇文言文或是古诗,写在黑板上让大家默写。”
又嘱咐了几遍冬季天冷,上学路上注意安全要多穿点之类的话,王老师宣布放学后先行离开。
段之愿整理书包时看见胡佳站在张昱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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