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没先伸手,而是慢条斯理将爆米花扔进嘴里,视线固定在她脸上。
“找,找你的钱。”段之愿眨了眨眼,提醒他。
这时,钱震又问她:“你数学卷子写完了没啊?”
“嗯。”她点头。
“那明天借我抄抄呗!”
“我……”
段之愿不想借给他。
一是抄作业本来就不对,她这算是同伙。
二是,借给他说不准开学就给弄丢了,那样她没办法和老师交代。
“孩子啊,作业得自己做,怎么能抄别人的呢。”姥姥也开口,又笑说:“这样,你要是有不会的题就来我们家找愿愿,让愿愿给你讲。”
“那多费劲。”钱震还想说什么,突然被打断。
张昱树笑着回手给了他一拳:“没出息那样子,明天咱们几个去书城找个一模一样的,后面有答案。”
说完这才从她手心里接过剩下的钱揣进口袋,一群人浩浩汤汤离开。
“愿愿啊,你同学来了,怎么都不请人家吃烤肠还收钱啊。”
他们一走,姥姥就问:“是和你同一个班的吗?”
“嗯。”段之愿点头:“不想请。”
姥姥笑笑,也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又告诉她:“看着不像好人,不请就不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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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昱树一行人离开后,就张罗着上网吧包宿。
钱震情绪低落:“树哥,包宿我就不去了,我考试没考好,我爸打我一顿,这要知道我又上网吧就完了。”
张昱树睨了他一眼:“那你回家学习?”
“不是。”钱震说:“我回家看电视。”
又一人开口:“看电视还是看片啊?”
大家乐得前仰后合,钱震也耸着肩说:“我找着我爸藏片的地方了,等过几天他出差我就看。”
顿了一下,又问:“树哥你看不,咱一起啊?”
“一群老娘们有什么好看的。”
张昱树明显兴致不高。
就这样钱震和大家分道扬镳回家装样子,剩下的几个则来了网吧。
游戏世界里大杀四方,到了半夜十一点,已经有几个挺不住回家了。
只剩下老贺和他一起。
摘了耳机,老贺嘴里叼着一支烟,问他:“家里那事儿还没解决呢?不打算回去了?”
他们一群人里,老贺年纪最大,已经出来工作的人思想和意识高于他们这群高中生,咂了咂嘴,说:“只要不干涉你的生活,你退一步也没什么的。”
张昱树扯下耳机扔到桌上:“家里搬进来一个陌生人,还说不干涉我生活?”
“那你也要为你妈考虑。”
“她怎么不为我考虑。”
寒假前夕,张昱树的妈妈领回来一个男人,要他开口叫叔叔。
傻子都知道怎么回事。
一个更年期,一个青春期。
矛盾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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