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凶巴巴的,像是要?打她。
段之愿咬着牙偏过头不看他。
混乱之中,她外套的扣子开了一颗。
张昱树发现刚要?帮她扣上?,段之愿敏捷一躲:“不用。”
说完自己扣上?。
张昱树失笑,脸颊还隐隐作痛。
虽然她没有昨晚乖,但心里还是开心,毕竟她现在不怕他了。
摩托车走得不快,甚至可以说是在缓速行驶。
有不少骑着电动车都能轻松超过他?们,她的手也不再紧紧环着他?的腰,而是捏着他?的衣角。
就用两根手指捏着,是真的害怕,也是在和他?生气。
路过图书馆时他没有停下的意思,段之愿问他?:“我们不停下吗?”
“你不是说不去?”他的声音透过头盔传到她耳中,吊儿郎当?的:“如你所愿。”
车瞬间提速。
段之愿觉得自己被清晨的风和他身上?的寒意紧紧包围,无处可逃。
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着他的衣角,用力抓,死命地抓。
张昱树把车开到一条偏僻的街上,直至到了一家门市门口才停下。
早上?街边馄饨摊冒着袅袅白雾,还有推着运货车的工人疾步穿过人群。
张昱树掏出钥匙打开卷帘门。
而后绕到段之愿身后,一手从她脖颈处滑过遮住她的双眼。
手肘垫在她纤瘦的肩膀上?,能察觉到她的睫毛划过掌心。
张昱树安抚道:“别怕,惊喜。”
说完,带着她慢慢向前走。
这?话听得她一头雾水,刚刚还在生气,怎么?突然就要给她惊喜。
再次听见卷帘门的哗啦声,应该是他?关上?了门。
她心里一紧,鼻间却突然飘来阵阵香气。
不是香水的味道,也不是早餐的味道,芬芳馥郁,更?像是……
“花?”段之愿问。
“你喜欢花吗?”张昱树没有放下手,声?音就出现在她耳畔。
刚刚他就离她这么近,不讲道理又混蛋。
段之愿耳根一热,喜欢两个字说不出口,只敷衍回答他:“还行。”
下一刻,遮在眼前的手放下。
段之愿双眼微眯,视线从模糊变为清晰,直至看?见?面前的景象,惊讶地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八十平米左右的屋子里,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花。
小苍兰、金盏水仙、紫萼、晚樱草……这?些她叫的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花,整齐排放在一起汇聚在左右两面墙上。
正对着她的则是一大?片开得正好的玫瑰花。
粉色和红色过度,汇集成一个圆圈,看?上去像个勾魂摄魄的旋涡。
屋顶有银白色灯丝垂下,一根一根似是晶莹下坠的钻石。
脚底下也能看出是下了功夫的,黑到发亮的大?理石地面,一看?就被精心打扫过,倒映出墙壁上?的花和灯。
段之愿觉得自己仿佛被带进了童话世界,说不准什么?时候,从哪里就会钻出一头会说话的小?鹿。
她看?呆了,偶尔也忘了呼吸。
目光游走在四处,抬起手抚摸花瓣。
玫瑰花瓣像是刚刚采摘而出,上?面还挂着晨露,指腹滑过柔软湿润。
她的心在跳动,为每一朵花都是真实存在的而雀跃。
置身于童话世界的幻想突然被身后炙热的胸膛而打破,他?拥上?来轻而易举把?她抵在花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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