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她望着外面,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微微笑起来。可是,这里是城市中央,按理说,是没有什么风景可看的。
伊九伊让代驾开到了她家里。
代驾收到钱,订单结束走了。伊九伊站在车外,轻轻拍达斐瑶的脸,叫她说:“达斐瑶,达斐瑶。起来了。太阳照屁股,口水都流出来了。”
达斐瑶勉强地睁开眼,好不容易有了点意识,最先做的,是伸手去摸嘴边并不存在的口水:“啊?啊?这是哪?”看着她的样子,伊九伊忍不住笑,撑着她起来。
伊九伊把达斐瑶送进家门。小猪和弗兰克叫个没完,胆子大的小猪更是踩到达斐瑶身上。伊九伊把猫抱出去。
达斐瑶模模糊糊醒了,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灯。
伊九伊想说刚才在路边看到的一幕,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又转了话题,改问说:“要不要洗澡?”
达斐瑶小幅度地摇头,眼睛里没来由的湿润。可能是为了工作,可能是为了爱情,或许是为了理想,或许什么都不为。某些时候,人总是无缘无故容易哭泣。
伊九伊想放首音乐,家里似乎是有音乐光碟的,印象中。可是,如今当然是流媒体更方便。她拿出手机,翻来翻去,还没找到,达斐瑶已经翻身起来了。
达斐瑶说:“唉。累了。”
伊九伊放下手机,主动说:“我辞职了。”
“啊?”达斐瑶说,“找好下家了吗?”
伊九伊抱着抱枕:“没呢。不想干这行了。”
“那……以后准备去干什么?”
“准备写写字。”伊九伊站起身,准备去倒点水来。
但是,等她回来的时候,达斐瑶就又睡着了。
隔天早上,达斐瑶熬夜惯了,直接没起来床。但伊九伊还是要上班的,照常早早地起来,收拾了一下,之后就去上班了。
刚到公司,小金就急急忙忙来找她,慌里慌张地跟她说:“怎么办啊九伊姐,那几个老师一直找我,我找主编,主编要我先顶一下。我去说了,结果主编半天都没回信……”
她说的时候,伊九伊表情淡淡的,只是听,也不打断。等小金一口气说完停下了,她才提问,并且配合明确指令,不需要小金再去思考:“是什么事?给我看看聊天记录。”
但是,显然,连这也不需要了。
小金说:“他们过来了……”
伊九伊回头,已经看到远处会客室门口的作者。
在下里集团,伊九伊被调过几个组,现在这边做的不是标准畅销书,经常都是文史类的,和政策、文化活动相关。在这些书上挂名的大多是些老学究,四十岁都算年轻人,个性偏执,固守己见,很多时候很难沟通。
尤其对小金这样的新人来说。
但是,有伊九伊在。
她拍拍小金,轻声说了句“换一下茶杯”,继而迎了上去。
她迈开步伐走过去,鞋跟在大理石地板上敲出并不刺耳、却很清晰的声响,轻飘飘的衣裙向后飘。伊九伊脸上是罕见的灿烂笑容,亲昵而不热烈:“老师!真对不起。”
这些老顽固作家脾气都不小,等了这么久,早就积攒了一肚子气。
小金端着托盘进来,弯下腰,负责把喝过的茶杯取走。她伸出手去拿茶杯,突然间,那位花甲之年、手盘核桃的男专家重重砸了一下桌子:“你们他娘的就是在乱搞!”
小金发誓,那一秒,她真的看到陶瓷茶杯凭空离开了桌面。心惊肉跳之余,她还是坚持把杯子移到托盘上,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会客室。
泡茶的时候,小金哆哆嗦嗦地捣鼓净水器。同办公室的其他职员进来,随口问她在干嘛。
小金一五一十说了:“好吓人啊。”
同事却都笑:“没事的。伊九伊出马了,肯定没事。”
小金觉得她们是没在场,所以不知道具体情况。都已经敲桌子骂脏话了。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几句话能挽救的场面。
小金泡完茶,返回会客室。
就这么短短几分钟。
等她进门,气氛已经彻底改变了。
她才推开门,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刚才还骂骂咧咧的老学究竟然在笑,小金不敢相信,几乎以为自己在短时间穿越了。但是,等她进去,里面一片其乐融融。
小金一直没搞清楚具体经过的问题,伊九伊已经摸清了,现在正在给出对策。
伊九伊拿着文件,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笔,稍稍抬起眼,流露出温婉的神态。她不疾不徐地说:“……从书号和单书号是不一样的。单位要求不同,评职称的时候,他们可能会不认从书号。其实自费出书也很方便,我知道您去年写了几篇文章。我是这样计划的……”
她说话从来不着急,语气很舒缓,让人能听进去。
直到走出去,小金还是有点恍惚,感觉好像做了一场梦。
她在工位上等了一会儿,伊九伊专程过来叫她。小金怯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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