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她也会有这些无可奈何的、琐碎的烦恼吗?
在此之前,覃芸芸觉得自己在为爱战斗。为爱歇斯底里的时候,她常常自怜,就算不承认,心里也隐隐觉得自己又愚蠢又漂亮。
但,后视镜里,伊九伊轻轻靠在座椅靠背上。覃芸芸忍不住在想,客观来说,摸着良心讲,她知道自己是没有伊九伊这样的魅力的。没有这种皮囊,也没有那样的灵魂,所以举止投足也不如她这么美。她心碎的时候肯定很美,但那不是因为心碎,而是因为她本来就很美。
覃芸芸的男友,不,是前男友,前男友有时候会发酒疯,吐得到处都是,还拿东西打人。那一点都不帅气,没有魅力,丑不堪言。覃芸芸莫名地想,自己可能也一样,只是在发恋爱疯。
伊九伊也会因为分手伤心。这一点和覃芸芸是一样的。伊九伊也会追求恢复,并确定一定会恢复。她讲话很有说服力。
车开到覃芸芸大学门口。
天色已晚,连平时打开的校门都关上了。保安亭里亮着灯,值班的人在打着呵欠看电视剧,偶尔给晚上要回家属院、门禁卡坏了的的老教职工升个栅栏门。
伊九伊说:“需要我陪你进去吗?”
覃芸芸吸着鼻子,脸上的泪痕早就风干了,现在对她摇了摇头,说:“上次你帮我送连环画,谢谢你,伊姐姐。我之前也是和这个男的出了点事,一下给忘了,要跟你说谢谢的。”
“没关系。”人家都这样了,伊九伊怎么可能还追究那种小事,“你好好休息吧。”
覃芸芸说:“嗯。我已经没事了。”
覃芸芸转过身,和保安打招呼,进校门。伊九伊担忧地看着她,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她低头,回复朋友消息说“谢谢”。
在旁边,左思嘉询问:“她没事吧?”
伊九伊轻轻叹气:“我委托朋友,联系了他们学校比较可靠的老师。听说是比较灵活的人,不会做刺激学生的事,应该会循序渐进慢慢来,仔细一点关心她的。”
“嗯。”左思嘉说完,开动了车子。
一个晚上并没有多少个小时,经过这样的风波,稍稍折腾,时间就很晚了。
等待红绿灯时,路边一家快餐店还亮着灯。伊九伊盯着车窗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左思嘉分出余光,随即问:“要去吃吗?”
“嗯?”伊九伊回过头,有点疲倦,笑着说,“第一次约会去吃垃圾食品吗?”
就算她表现出揶揄,左思嘉也一点都不慌张,坚定而坦荡,给出其他选择:“这个点了,要么去酒吧?或者到我家,我煮给你吃。”
“你还会煮饭?”伊九伊笑出声,突然也想到了什么,改变了主意,“就去吃快餐吧。”
颜色明快的餐厅里,他们一男一女,各自端着有汉堡、薯条和可乐的餐盘,一起坐到靠窗的座位。
快餐店的人并不多,有在职场奔波的中年人,也有回学校晚的学生。他们不是个例,平凡而不起眼地被淹没。
在离他们一条过道的小餐桌旁,一个陌生人在用手机看转播的足球比赛。伊九伊环顾四周,悄悄打量那边。左思嘉多取了两张纸巾,落座得更晚,问她说:“你喜欢足球?”
“不。”伊九伊回过身,笑着去拆可乐,“只是好奇。”
为了环保取消吸管,快餐店转而用免吸管杯盖。她不知道,还想找吸管。左思嘉发觉了,向她说明情况和用法。
伊九伊还是头一次见到,新奇地摆弄,喝了一口可乐,品了品,用有点自得其乐的神态说:“我很久没吃洋快餐,可乐也很久没喝了。”
“嗯。”左思嘉也先喝了一口可乐,“想象得到。”
“为什么?”
“你看着不像吃垃圾食品的人。”
“以貌取人吗?不可以哦。”伊九伊开玩笑,“你看起来也不像弹钢琴的人。”
他也配合:“是有人这么说。”
汉堡要把包装纸剥开,拿在手里吃。伊九伊嘴角沾到酱汁,却先看到左思嘉弄得满手都是的狼狈样。为什么弹钢琴还攀岩的人会这么笨手笨脚?到底是哪一边弄坏了手和小脑?她忍不住笑。他被笑得难堪,却导致她笑得更厉害。
伊九伊难得像这样笑,也感觉汉堡蹭到脸上了。左思嘉忍着给她递纸巾。两个人不顾及形象地吃了一顿晚餐。
走出店外,外面刮着有些凉的风。两个人都才从山上下来,都穿得很随意,从落地窗里看,与美观也不搭边。伊九伊突然又有点想扣分了。可是,一时间,因为一些理由,她又放弃了。
回车上有几步路,刚吃过饭,他们索性散步消食。
穿过马路,走在花池边,经过一排乌压压灭了灯的店面,一男一女,两个人慢慢地走着。走出一个短短的地下通道,他们重新来到地面,桥面上行驶着车,两侧是窄小的人行道,透过围栏,能看到地下的河流。
河堤上留出了一段陡坡,上面是茂密繁盛的野草。夜里没有路灯,只有月光降下,闪烁着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