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用多大力气,才能刻意让自己去忽略,不去想那些印在脑海里的美好。
他现在也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他就只是想……悄悄解决一下而已。
可喝醉的人不讲道理,反而阴晴不定。
杜昕然冷哼一声:“那你去找圆圆啊,她应该很乐意替你排忧解难。”
怎么好端端的又说别人了?
裴逞打断她:“胡说什么呢,你明知道我只对你……”
杜昕然可不这么认为,她又开始翻旧账:“不是你说的嘛,哪个女人都可以,我这不是体谅你,建议你找别人。”
“谁说的?”裴逞呼吸一窒,“又是‘我’说的?”
天啊,他失忆前都说过什么混账话,他这是给自己埋了个滔天大雷啊!
他也顾不得其他了,三下两下爬起来就作发誓状:“我怎么会说这种话嘛……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被魂穿了,那个人拿着我的身体,对你胡言乱语,其实根本不是我的本意。”
“什么哪个女人都可以……”裴逞气笑了,“我不能,我除了你之外都抬不了头,行了吧?”
因为站了起来,被子随之滑落,下半身早已没了遮掩,他盎然抬头的姿态,配上他脱口而出的话,显得有些莫名契合。
杜昕然扫了一眼,傲然道:“记住你说的话了哦。”
目的达成,杜昕然也懒惰搭理他,她翻了个身,懒洋洋的准备睡觉。
只留下一句话:“反正我家的规矩就是不可以,你要么去找圆圆,要么滚出去,你自己选。”
裴逞深吸一口气,无奈的做出妥协:“我选择洗澡。”
大半夜的,浴室灯亮了起来,稀里哗啦的水声再次传出,看到裴逞吃瘪,杜昕然才心满意足的睡回去。
隔天起床后,裴逞竟然主动谈起:“我想清楚了,我还是决定尽快找回我的记忆,不然我们之间就一直隔着一层隔阂,对我们的关系进展有很大的阻碍。”
吃着早餐的杜昕然差点噎到。
exce?他们什么时候只剩一层隔阂了?
这家伙真会偷换概念啊,意思是只要他找回记忆,他们就一定能回到从前了么?
呵,男人。
为了早日吃上满汉全席,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虽是这样想,但对裴逞能不能恢复记忆的事,杜昕然还是挺上心的。
这不,裴逞才故作可怜的央求了一下,她就答应了一起陪他去看心理医生。
这次裴逞找的还是一直跟进他病情的廖医生。
但却不是带着信赖的那颗心去了,而是——
“说吧,你和我爷爷,到底什么关系?你是受他指使刻意靠近我的吧?我失忆的事,是否与你有关?”
自从跟裴孝添闹僵了之后,裴逞一直没有停止去寻找真相,但因为裴孝添做事向来圆滑,一时之间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而恰好,裴逞从廖医生这里下手,就发现了他惊人的黑历史。
“你曾经被吊销过执照,是我爷爷帮你把事情掩盖下去。这种事的严重性你是知道了,要是我举报上去,你算是彻底玩完了。”
廖医生不禁恐吓,很快就把全部事情抖了出来。
“这事要从你高中暑假那年开始说起……”
那一年,本是裴逞和杜昕然相处得最欢乐的时光,可偏偏上天给他带来了噩耗——他妈妈患上癌症末期,需要一大笔医疗费用。
他们家本就过得紧巴,又怎么可能拿得出手。
而这个时候,裴孝添就从天而降,答应给他们金钱援助,唯一的要求只是要让裴逞以后都跟他的要求去做,去英国深造,远离儿女私情。
裴逞当然没有答应,他没日没夜的打工挣钱,企图用自己的力量改变结局,可得到的却只是杯水车薪。
在医院门外遇到杜昕然的那天,正是医院给他下达最后通知的时刻,他要是不缴费,就等同亲手送他母亲上路。
一边是相依为命的母亲,一边是深深爱着的女子,裴逞陷入了两难。
忠孝难两全,杜昕然曾经说过,裴逞和家人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同样重要,而裴逞亦然如是。
尤其对方还是含辛茹苦独自一人把他拉扯长大,最后落得一身病痛的母亲。
但他不能自私,不能耽误了杜昕然的未来。他知道这个傻女孩会无怨无悔的等他,但他不想。所以他说出极端的话,逼她放手。
他带着不舍,踏上了离她8800公里远的航班。所有的痛,他独自承受就好。
本以为这个抉择是正确的,但裴逞的妈妈并没有熬过多久。在去了英国的一年后,他收到了母亲离世的消息,还有一封信。
那时候的裴逞像是魔怔了似的,嚷嚷着要回国,无心学业,浑浑噩噩的,终日与一些旧照旧事物为伴。
好不容易把继承人培养起来的裴孝添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眼睁睁看着裴逞脱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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