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做功课不许偷懒,不准偷偷下山去玩,更不准偷偷捉弄师兄们……”
刚刚都快哭出声来的小和尚愣了愣,突然就不想哭了。
他双手合十对慧能鞠了个躬。
“师傅,时间不早了,您尽快出发吧,再不走,方才那位施主就要追来了。”
慧能干咳几声,原来他这乖徒儿什么都知道。
“走了——”
杨筱玥和她的表姐一听说沈泽秋去县城把锦缎买了回来,下午就套上车过来了。
今日已是腊月十五,离小年腊月二十四只有九天,生意人多小年前一日关门,要到正月初七以后才陆续开店营业,她们想要在新年穿新衣,现在就得让安宁加急帮她们裁剪缝制了。
“彦珍表姐,你和姨妈吵架了吗?”杨筱玥问道。
许彦珍随手拨弄着车帘上的流苏,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声。
“难怪姨妈拿了好几匹衣料来,你看都不想看。”杨筱玥握着许彦珍的手,轻轻捏了捏,声音有些娇,“彦珍表姐,是什么事情呀?你可以和我说嘛,我还能帮你出出主意。”
杨筱玥的性子随她母亲,洒脱又开朗,鬼主意还特别多,家里的兄弟姊妹中,属她最机灵聪慧。许彦珍轻叹了口气,“你不懂。”
“你不说我怎么会懂呢?”杨筱玥歪头望着她,一双明媚的杏仁眼一眨又一眨。
许彦珍今年十五,比杨筱玥大一岁,家里已经在帮她说亲了。原本和隔壁的一位姓张的人家中的长子青梅竹马,互相有意,可许父却想把许彦珍嫁给县衙里新来的主簿。
父亲的原话是,“商人再有钱,地位也比不得读书人高,那新来的主簿大人是举人,有功名在身,年方二十五,未来能成为县丞甚至县令也未可知,你还有何不知足?你嫁过去,家里会给你很多嫁妆,你也不会吃苦受累。”
可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呀。
许彦珍低头不语,马车驶的快,很快就到了布坊门前。
“杨小姐,许小姐,你们来了呀。”安宁正送走一位客人,见到了她们下马车,浅笑着迎了上去。
“进来看看吧,这次有好几种花色,有鲜艳活泼的,也有素净些的。”
说着把她们迎进了铺子中,沈泽秋坐在柜台后对她二人轻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做着盘扣。过了会他用手背碰了碰安宁喝水的杯盏,温度有些低了,拿起水壶往里加了些热水。
许彦珍有些心不在焉,刚好把这一幕看在眼中。
“彦珍表姐,我们做那块樱桃色的织锦吧?我们俩做一样的,一块穿出去一定和双胞胎姐妹一样。“
杨筱玥有些雀跃。
许彦珍望着单纯又开心的杨筱玥,不禁从心里生出几分艳羡,明明只相差一岁,她们的心境已然大不相同。
“好,我也觉得那樱桃红的好看。”许彦珍点头。
在回家的路上,许彦珍的眼前不禁又浮现起安宁与沈泽秋相处的画面,安宁娘子接待客人,沈掌柜就默默做盘扣,还记得帮她的茶杯中添温水,这些细节透出二人满满的默契,还有互相扶持的爱意。
许彦珍面色一白,她与张陵甫自幼竹马青梅,若能结为夫妻,也能这般琴瑟和鸣,可父亲却非说官贵商贱,要把她嫁给一个面都没见过的主簿。
“筱玥,我遇到大麻烦了……”
许彦珍本有些认命的心思,但她一想到今后几年几十年,直至死去都要和一个没有感情的人生活在一起,就产生了极大的抗拒,她不想就此认命。
“你说。”杨筱玥把头靠了过来。
眼瞅着除夕要到,铺子里的订单积压了不少,光靠庆嫂和慧婶子她们几个人根本做不过来,沈泽秋和安宁只好加了工钱,这才多招到几位工人帮忙。
晚上安宁算了一笔账,到了腊月二十,新接的单子就要排到年后去交货了。
沈泽秋帮安宁捏着肩膀,感慨的说,“这一年过下来我感觉像在做梦。”
以前不敢奢想的日子竟然都到了。
安宁笑着掐了掐沈泽秋的脸,“痛吗?”
“痛。”沈泽秋蹙起眉。
安宁用手指点了点他的眉心,“痛就说明你不是在做梦呀。”
沈泽秋摸了摸她的头发,黑如稠墨的瞳中笑意点点。
今日终于下了大雪,院子里已经铺满一寸厚的一层,傍晚的时候沈泽秋把雪扫到了角落,说今晚可以在在院子里堆雪人了。
何慧芳摇摇头,嫌弃的说,“都成家了,咋还和个孩子似的。”
不过她也没拦着,沈泽秋爱玩就玩去吧,这还是前几年身上的担子太重,连性子都压下来,现在释放释放也好,不过安宁可不能去,她身子弱,受不得寒凉气。
灶房门口挂了盏灯笼,橘色的灯光照在沈泽秋的身上,他脱去最外面的棉袍,拿着一个小铲子挖着院子里的雪。
何慧芳在灶房里准备着晚饭,他们今晚上是暖锅,不过家中没有酒楼里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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