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还赔笑脸附和。
“是啊,我家俊生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唉,闷葫芦一个。”
莲荷大伯娘勾唇一笑,又说起莲香,“莲香满十四了,是不是该定下了?”
她爹娘就会笑,“快了,村里那瘸子一直等她及笄哩。”
“哟,瘸子比莲香大两轮吧?老是老了点,年纪大的会疼人,何况家境过得去,你们家这条件,找这样的姑爷不错哩。”大伯娘脸上带笑,可眸光却满是鄙夷。
他们家太穷了,就连亲戚都瞧不起他们。
“沈老太太,让我回去吧,我一定把我爹娘骂醒!”莲荷抹了把眼泪,气的手指头都在抖。
安宁急忙揉搓她手上的穴位,温声劝,“这事还是由我娘出面吧。”
“是啊。”何慧芳坐下来,“说句不中听的,你要是能压得住你爹娘、大伯,他们今日还能这么狂?这事还得叫我来,一你回去,他们撒泼打滚,你就心软啦,反倒是不好处理。”
莲荷哭了一会儿,点点头,“好。”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蒙蒙亮,何慧芳就带着沈泽平一块坐船回到了桃花镇。
这时节桃花开的正好,桃花江畔桃花朵朵,开的十分茂盛,一簇簇一朵朵,像美人脸颊上的胭脂,又像山间环绕的雾气,不过是粉色的罢了。
到清水口下了船,呼吸着新鲜口气,何慧芳活动活动腿脚,刚在船上坐久了,骨节卡啦卡啦的响。
沈泽平在一边缩了缩脖子,“小伯娘,你待会儿别打人,行不?”
“你这孩子,想啥呢?”何慧芳哭笑不得,“等回到店里,雇一辆车,派个伙计把你爹娘接上来,今天我们把话彻底说清楚。”
沈泽平嗯声说好。
他们到清水口时,时辰还早,太阳升起来不久,岸边三三两两有渔夫卖新捞的鱼,何慧芳看着觉得新鲜,要了两三尾,提着鱼和沈泽平一块往花街走去。
回到铺子里,何慧芳掸了掸衣襟,直接去了内院。
莲香的爹娘还有大伯正在堂屋里抽烟喝茶,看起来好不惬意,完全把这当成自己家了。
“这院子不错,要再宽些就好了。”
“院里该种上两棵树,夏天才阴凉嘛。”
他们都没见过何慧芳,扭头看一个四十多岁,穿着暗绿色绸缎褂子的妇人进来了,微抿着唇,头戴银簪子,发髻挽的一丝不苟,加上沈泽平老老实实跟在她背后,大概猜出了她的身份。
“是泽平他伯娘吧。”莲荷大伯笑着说话,看见何慧芳手上提着的鱼,惊喜的说,“是桃花江捞上来的吧?这鱼做肯定好吃。”
何慧芳表情冷冷淡淡,听莲荷大伯说话,好像她是客,他们才是主人。
“泽平把事情和我讲了,你是莲香大伯,你要借钱?”何慧芳把鱼放到木桶里生着,然后坐下直接问,没有寒暄,也没客套。
莲荷娘家姓刘,刘大伯一愣神,随后点点头,“对,我想到镇上开铺子,但没有本金,就想问你们沈家借点儿。”
“以后结了亲,我们刘家和你们沈家,就是一家人哩。”
何慧芳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这话挺耳熟,她喝了口茶,“这钱我们沈家借不了,现银都拿去进货了。”
这话一说出口,莲香家这一堆长辈都愣住了,何慧芳是半分面子都没给啊。
“泽平他伯娘,你们家大业大,这区区一百两银子都拿不出,谁信呐?”刘大伯不高兴了,“我们家闺女嫁给你们家,你们就这样无情无义?“
何慧芳瞥了刘大伯一眼,“这是两码子事,钱呢,我家没有,你要做生意,需要本金,自己往别处想法子吧。&ot;
&ot;泽平和莲香都是好孩子,我们俩家结亲也是和和美美,你别拿成婚的事做文章,泽平的爹娘我已经派人去接哩,下午就到,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这一番话下来,刘大伯不知该从哪开口了。
这招何慧芳是去县城后和隔壁陆大妈学的,叫做先礼后兵,先讲道理,讲不通可就别怪她嘴巴不饶人了。
莲香的爹娘表情讪讪的,坐着不说话,何慧芳看了他们一眼,这对夫妻是怂惯了。
刘大伯干咳两声,也把脸拉下来,“好啊,那我们就好好论论理。”
“嗯,劝你手别伸太长,也不要太贪心。”何慧芳冷冷应了,留下他们在堂屋,出去到铺子里找莲香去了。
连续几天莲香都心不在焉,她生怕事情没谈拢,她爹娘不让她嫁给沈泽平,再逼她嫁到村里的老瘸子家,已经暗自哭了好几回。
“傻姑娘。”何慧芳戳了戳她的脑门,掏出一块干净手帕给莲香擦眼泪,“婚期都订下了,请柬也都发了,这婚还能退?”
“就算要退,我们沈家也不会同意。”何慧芳把声音放缓了,看着莲香的眼睛,“以后你和泽平成亲了,你俩是一家人,说句不中听的,你爹娘做事儿拎不清,你以后多孝敬他们,但话不能全听,比如帮着你大伯逼我家借钱,就是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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