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喝了小米粥,还把蔬菜都吃光了,不错,再接再厉。”
周光彦嗤之以鼻:“这话说得,跟哄孩子似的。”
林然双手揣兜,左看看右看看,故作不经意冒出一句:“可不就是哄孩子么,就你这小屁孩儿,也只有沈令仪哄得住。”
周光彦抄起床头柜上的电视遥控器砸过去:“艹,怎么跟你哥说话的?”
林然闪身,却没躲开,肩膀被砸了个正着,疼得龇牙咧嘴:“艹!有你这么当哥的么!”
周光彦冷脸:“没大没小,下午夸你两句,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林然揉着肩膀坐下:“就知道你那会儿是虚情假意,我压根没当真。”
他看向周光彦,目光变冷:“不过你丫也太离谱了,怎么想的啊,还撮合我跟沈令仪,我跟她真要是成了,两年前那顿揍可就白挨了。”
周光彦垂眸,沉声:“我也就那么一说,你俩还是还有那意思,就试试,没有就当我放屁。”
林然烦躁起来:“没有没有没有!都他妈跟你说多少遍了,我俩没那意思。”
周光彦笑:“我看是沈令仪对你没那意思,你对人家还有意思。”
林然冷着脸看他:“我们京大校花长得比她好看多了,我最近正追人家呢,你可别坏我好事儿。”
沉默一小会儿,周光彦抬眼望过来,深邃的目光似乎能将人一眼看透。
“得了吧,就像你能看出我在装睡,我也能看出你在装不喜欢他。林然,如果我很健康,很年轻,一定不会放弃自己喜欢的人。”
林然冷笑:“那你觉得,我能看不出你也还喜欢沈令仪吗?不对,是爱。你还爱她。所以我就算再喜欢她,也不能横刀夺爱。周光彦,有时候我特恨你,比恨周兴平还要恨,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光彦:“为什么?”
林然:“因为周兴平没有让我体会到有爸爸的感觉,而你让我真真切切体会到,有哥哥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可我刚有这种感觉,你就告诉我你活不长了。”
他停下来,发红的眸子愤愤盯着周光彦,沙哑的嗓音里,是难忍的悲痛:“我失去了妈妈,不想再失去哥哥了。”
病房里安静了好久。
谁都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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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前一天下午,沈令仪穿着大衣裹好围巾准备出门,被沈小楼叫住。
“你去哪儿?”
“看个朋友。”她淡淡说。
沈小楼:“白星绮?”
沈令仪摇头。
沈小楼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皱眉沉默片刻,问道:“周光彦?”
沈令仪没打算瞒着,点了点头,笑起来:“我们现在是朋友。”
沈小楼气红了脸:“你疯啦!”
“没疯。”沈令仪仍是笑,“过完春节,没几天我就回去了,所以想去看看他。放心,他姐姐弟弟都在,还有其他朋友。”
沈令仪走出去,关门前补充道:“对了,姐夫也去,所以你放心好啦,姐夫会看着我的。我和周光彦,真的只是朋友了。”
五分钟后,她坐上那辆来接自己的迈巴赫。
车在雪中穿行,将她送至一个宁静的高档小区。
沈令仪上楼,按响门铃。
很快,门开了,周光彦站在门口,穿着一身灰色居家服。
沈令仪听着里面安安静静,似乎没人,问道:“他们呢?”
周光彦从鞋柜里找了双女士拖鞋,发现商标忘剪了,两只鞋被塑料环串起来,转身去找剪刀:“进来吧,不用换鞋。”
沈令仪觉得不太好,还是在门口等着,过了会儿周光彦回来,将两只已经分开的拖鞋放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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