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一路上把这几天要用到的东西,念了一遍又一遍,就怕有遗落。
难得仔细一回。
十分不巧,他们在考院外面,碰到了苏漾漾。
苏漾漾的一位蓝颜知己这次也参加会考。
她是特意来送行的。
这段时间,香客来生意一落千丈,她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菜式,都被其他酒楼学了去。
香客来的优势,就在于推出的新菜。
那几家酒楼不满香客来破坏行情,恶意竞争,这次联合起来抵抗。
把学来的新菜,纷纷打折出售,一时之间,香客来从前的优势全无。
香客来为了止损,只能把原本打折的菜,全部恢复原价。
问题又出现了,打折菜品忽然恢复了原价,客人自然没法接受。
只能说越来越糟糕。
林溪:“苏姑娘近来可好?”
苏漾漾像是做了许多心理建设,这才鼓起勇气问:“你处处和信王作对,你……是不是还喜欢信王?心有不甘?”
林溪一脸无语。你发癫,别人问地你答天。
你是不是有病,我是为了钱啊!别拿你们恶心的爱情玷污我的钱!
这位满脑子都是想怎么帮男人,怎么救赎对方。
当然,这些男人也很离奇。
对他们而言,怎样报答漂亮女人的好心?
给她一笔钱,不是。帮她达成心愿,不是。
他们选择以身相许,毕竟他们的爱,重于一切。
哪怕他会娶其他女人为妻,但是心里只爱她。
哪怕知道门第差别,还会孤注一掷只爱那她。
哪怕知道她心有所属,也还是……
不说他们谁对谁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林溪冷笑一声:“今天我兄长会考,你要是影响他,我把你脖子拧断信不信?”
苏漾漾身侧的男人,听她说话这么不客气,颇为愤慨。
他刚张嘴,林溪一个眼刀递过去。
“也把你脖子拧下来,不开玩笑。”
“……”
苏漾漾气得不轻,林溪怎么如此野蛮。
不过对方看着不好惹,她到底没再说话,转身上马车走了。
月初考完,月底放榜。
放榜这天,林溪、林彦还有国公府一众人都去看榜。
何持让名字赫然在榜首,一举中了会元!
考院外面人声鼎沸,不少“心有打算”的人家,特来榜下捉婿。
何持让年纪轻轻,温文尔雅,如今又中了会元,各府家丁一窝蜂朝他扑过去。
只怕是当场分成八大块,也未必能够这些分的啊!
林彦这次没跑,死死地护住了何持让。
“你们不要太过分!小心林溪发疯,她看着娇弱,到时候吓死你们。”
来捉婿的各方人马不以为意,纷纷打量着这个坏了好事的小子。
“哎,这不是英国公的外甥吗?听说如今学好了。”
“只是没以前那么闹腾了,学业还是不成。”
“他还是算了吧,我不需要这个女婿。”
林彦恼羞成怒:“你们说话不要太过分!我哥哥就算去当和尚,去当尼姑,他情愿变成一个女人,也不会娶你们的女儿!”
何持让:“……”
那倒也没有那么极端,只是他觉得盲娶哑嫁,对男女双方都不太好。
林溪捂眼不愿再看,她挥了挥手。
单武立马带着两个手下,冲进人群,把何持让解救出来。
见他身边多了几个侍卫,那些想捉婿的人,这才没有敢贸然上前。
林溪笑着打趣:“阿兄这些天一定要小心,最好不要走夜路。”
何持让惊魂未定地点头:“若无必要的事情,我这一段时间都不出门了!还是安心准备殿试吧。”
他连续几日都未曾出门,倒是林彦近来气色红润,在外面混得如鱼得水。
每天按时去书院报道,常常重复一句话。
书院同学问:“午间吃什么。”
林彦:“你怎么知道我哥哥考了会元。”
书院同学:“这几日天气不错。”
林彦:“你怎么知道我哥哥考了会元。”
哪怕没人说话,他也能指着天上飞过的一只鸟,说:“你看那只鸟多好看,你们怎么知道我哥哥考了会元。”
众人:“……”
在书院里,和林彦不太对付的人,说他这样太不谦虚。
不过很快就被林彦身边围着的狐朋狗友,振振有词地怼回去了。
“若是我考了会元,那从今儿起,我爹每天跪着叫我爹。”
“不说光宗耀祖,我家族谱得从我这儿开始写。”
“我哥要考上会元,路过的狗要是不知道,就是我宣传的不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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