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这个情形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至少京城还未乱。边境也还没有打起来。
两个人纵马疾驰,中途休息的间隙,林溪道:“也不知道我兄长查的如何,不管怎么样,只要抓住杀黎国人的凶手,事情就能明朗一半。”
陆焰声音淡淡道:“或许吧。”
林溪蹙眉:“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下的手,要被我知道了,我饶不了他。”
本来她应该在国公府吃着点心品着茶的,为了此事不得不奔波。
若是打起仗来,国公府也势必受到影响。
届时她就算提桶跑路也不行。
毕竟真的打了起来,她舅父一定冲在前面,她阿兄也不会愿意走。
难道她还能一个人跑了?
这样也不成。就算是再洒脱的人,也会心有牵挂。
“我兄长查了这么久都没头绪,想来那个人很狡猾啊。”
陆焰:“……”
每次提及这个话题,他都不太接茬。
因为心里清楚,没有永远的秘密,总有一天她还是会知道。
林溪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话了?莫非是你,你现下是做贼心虚?”
陆焰:“……”
林溪见对方表情终于有了裂痕,当即大笑:“好啦,不开你玩笑了,我知道你不是你。”
陆焰在心里长叹了口气。
他很想顺势问,如果是我,你要如何?
但是他知不能这么问,林溪这么机警,若是此刻问了,对方一定会有所察觉。
他满腹心思,猜测着自己在对方心里分量,罕见地拿不准。
因为拿捏不准,莫名有些焦躁难安。
一方面猜测她或多或少,是有些在乎自己的。另一方面又觉得,她可能在乎得不够多。
既拿不准,又比自己预料中还要在意这点。
想着想着,他就不开心了。
接下来的一路,陆焰都没有再说过话。
林溪哪怕再迟钝,也察觉出这位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
“我就开了个玩笑,你没必要耿耿于怀吧?”
陆焰双手抱于胸前:“我又不是生你气,你就当我……是气我自己。”
林溪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位心思可真是细腻敏感。
她刚要说那好吧,反正气坏的是你自己的身体。
转念一想不对啊,气坏身体,喝的可是国公府的药,也算是她出钱。
林溪:“别生气了,我和你道歉。”
陆焰心中一喜,刚想说话,听见对方又说:气坏身体多浪费钱啊。
他于是别过脸,不再理会对方了。
林溪向来厚脸,好歹对方陪自己走了这一遭,哄人不过是上嘴唇碰下嘴唇,又不损失什么。
她就时不时逗人几句,再哄人几句。
陆焰刚开始还不说话,渐渐会看她一眼,“嗯”一声。
到最后终于接茬了。
小毒菇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加起来还不到半天时间,根本就不费什么工夫。
林溪心下笑了笑,若是兄长也这么好哄,那该多好啊。
——
两个人一路到了京城,进了城门就察觉到不太对。
和离开时的繁华相比,现在看起来萧瑟了不少,路上行人寥寥。来往的官兵比百姓还多。
不用想都知道,有事情发生。
两个人马不停蹄地回了国公府。
林溪才进门,几个侍卫便迎了上来,和她说了这几日的事。
前日卢文川被大理寺抓了。
何持让一直在查赵国来的人,一开始只查最近几个月来的人,排查一遍后,又改变了思路,开始查五年前就来京城的人。
何持让心里有底,刺杀的人定然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来。
但大概有熟知京城的人做内应,可能还是个不大不小的朝中官员。
这样推敲,内应至少是五年前来的。
卢文川是卢家养子,正是十几年前从赵国而来。
通过抓住的一个刺客,还有几个相关人士的口供,大理寺锁定了十个嫌疑人中,就有他。
经过排摸后,确定了他。
大理寺把人带走审了两天,卢文川一直未吐口。
现如今卢家的人,只要身任官职的都被撤了。
整个卢府被围得水泄不通,不许进不许出。
卢文川承认自己是赵国人,但只说他的部族皆被赵国所灭,和赵王有不共戴天之仇,绝不会为对方做事。
又一再申明,此事和卢家人无关。
但越解释越被怀疑,这真的很像为了保全其他人,才独自扛下这一切。
现下朝廷官员都在怀疑卢家背地里通敌卖国。
林溪很意外,她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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