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用人代替,就是用只鸡用头狗,她也得嫁,这是她重生的唯一机会。
将房门上锁,她才抬眸看向奢侈华丽的新房。
周围没有一张薄妄的照片,也没什么私人物品,即使大床上还铺着玫瑰,整个房间仍透着没有人气的冰冷。
说来好笑,她和薄妄已经是合法夫妻,她却连他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卸下婚纱,鹿之绫穿上睡衣坐到床上,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小铜器。
铜器被刻成小狗的模样,小狗吐着舌头,憨态可掬,十分可爱。
她戴着婚戒的手在铜器轻轻摩挲,回忆着这小铜器的来历。
这三天里,她被薄家安排在一家疗养院里。
房间里里外外都是薄家的人看守着,守得如铁桶一般,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薄家管家闻达带着律师冷漠地站在她面前,“看来鹿小姐已经做好成为薄家大少奶奶的准备了。”
鹿之绫觉得可笑,是他们关着她,可见她不逃不求救不喊不找机会报警,又觉得她贪慕虚荣一心讹钱。
她是不想吗?
在她见识到封潮真面目的时候就做过了。
她到处求救甚至是用尽方法报警,结果呢?
封潮三言两语就说成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跌落谷底后的不适应、反叛、无理取闹。
加上封家条件一般还在照顾旧主的女儿,听起来感天动地,即使她身上有伤,也被当成是盲人常有的磕磕碰碰。
在封潮身边她都插翅难飞,何况是权势熏天的薄家。
于是她平静反问,“我逃得掉吗?”
管家沉默了。
“这一份是婚前财产公证书,而这一份是薄妄先生和鹿小姐的私下协议,只要孩子是薄妄先生的,你们的婚姻可以维系到哺乳期结束。”
律师将两份文件放到鹿之绫身旁,“这里还有盲文版本,你可以看看,第二份的内容不能公开,对外只说你们是正常结婚。”
也就是说,一旦哺乳期结束,她就得滚蛋,并且什么都得不到。
越是大家族的人越是算计得清清楚楚。
“我15岁眼盲,没学过盲文。”
她淡淡地道。
律师当场给她念条款,念完,她坐着没动。
“薄家会负责你合理的生活费用,别想漫天要价。”
她没动。
“鹿小姐,要不是我们老太太看中你肚子里的孩子,像你这样敢把仙人跳摆到我们大少爷头上的,薄家分分钟可以寻个意外将你处理掉。”
她还是没动。
“如果你坚持不嫁,薄家是不会让一个私生子出生的,你得想好后果,强行流产对你来说可是件致命的事。”
任两人怎么威逼要挟,她都没签字。
管家的耐心被耗尽,声音也松下来,“鹿小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最多给你争取一套市中心的房,想更多的不可能。”
这时,窗户下方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好像是在争着玩一个什么玩具。
她终于开口,“我想要他们的玩具,你们能买给我,我就签字。”
“什么?玩、玩具?”
“嗯。”
“……”
管家和律师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脑子有大洞的神经病。
第6章 别说是婚姻,要她的命来换也可以
管家把玩具给她买了回来。
十二生肖小铜器其中之一的吐舌小狗,余青大师的作品。
当年炒到天价的艺术品,被宠爱她的爸爸直接拍下一整套给她当玩具玩。
鹿家败了,鹿家人没了,所有的一切都没了。
连这一套小铜器都四散而落,呆在疗养院的三天她天天看到那个孩子在楼下把铜器砸着玩,小狗底部被磕碰过不值什么钱了。
鹿之绫坐在婚床上摸着手中的小狗铜器,这是五年来她第一次摸到属于鹿家的旧物。
别说是婚姻,要她的命来换也可以。
这五年来,她没想过未来,没想过以后,就想这么一直浑浑噩噩地活着,做鹿家唯一的未亡之人,替家人们喘着一口气。
随着封潮的出现,她连最后的这点奢望都没了。
既然如此,她就得换一种活法。
况且,她已经恢复光明,她要从灰烬中重生!
她疲惫地歪头靠在床头,摩挲着摩挲着竟迷迷糊糊生出困意,眼皮渐渐合上……
“亲哥加上堂哥,鹿家这一代数了整整六个臭小子才等到我们小七这一个宝贝女孩,当然得当小公主一样养着了!”
“小七怎么哭了?你六哥又抢你十二生肖玩?不哭不哭,大哥去揍他!”
“爷爷发话了,将来谁掌鹿家得小七说了算,小七让谁做董事长就谁做,小七想做所有人都得靠边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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