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浴巾从洗漱间出来,看到卸妆后的容烟,脸色苍白得吓人。
“别这样盯着我哈,我和你都是女人,而且是实打实的正经女人。”容烟被郑沅的目光盯得很不舒服,开起玩笑来。
郑沅坐到床边,自责地说:“对不起,我和郑腾害得你连小月子也没过好。烟烟,你的脸色很差,以后会不会留下病根啊?”
“我当多大的事儿呢!做完流产手术才几天,我就去风情街拍了一天外景,当时穿的几乎全是裙子,那个北风,冻得我现在想起来还后怕。”
容烟欠了欠身子,无奈地叹气,“如果真要落下病根,那一天就落下了。其实这样一想,离开霓裳也不错。”
“想好了吗,到底去不去给谢公子做助理?”郑沅也在她身侧躺下。
“不去。”她答得十分干脆,“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以后无论找什么工作,都不能和男人沾边。”
郑沅忽然意识到什么:“从霓裳离职,是顾行在背后使坏吧?”
“不提他。”容烟翻身,拉过被子,“睡觉吧,明天还要回锦城。”
郑沅刚关掉台灯,容烟的手机就闪了下屏。
容烟拿起看了眼,竟然是顾行的一个未接来电。
连铃音都没响,十有八九是拨错了。
次日,谢楚又带两人去见了秦泰,聊了一个多小时,下午三人回到锦城。
落地后,谢楚先送走郑沅,又开车去送容烟。
去京城这趟有郑沅在,容烟倒没觉得多尴尬,现在车上就她和谢楚,她有些莫名紧张。
这种紧张,哪怕是两人假扮情侣的时候也没有过。
“谢公子,等一审完,我和郑沅一定要好好谢谢你。”容烟没话找话,打破车内的沉默。
“怎么谢?吃顿大餐,还是转上一笔我压根就看不上的钱。”
谢楚边开车边从后视镜中看她的反应。
她被呛得无地自容,垂下头,双手揉了揉疲惫的双眼。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车子快到阳光嘉园时,容烟开口:“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就行。”
“和我单独待会儿,至于这样紧张吗?”他话落,容烟的手机就唱起来。
容烟看到是个陌生号,愣了愣才点了接听键。
“你是容烟吗,我是周庭的妈妈——”
听到这儿,容烟的第一反应是立马结束通话,但对方似乎猜到她下一步的动作,忙叫住她。
“容烟,请把我的话听完,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见个面吧?”
“抱歉,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容烟冷冰冰地拒绝。
三年前,周母和华袖在京大闹了一场,令她名声尽毁,差点被开除。
对周家的人,她早就有阴影了。
“你现在住阳光嘉园吧,如果你不见我,我就每天去那里找你。”
周母挂了电话。
容烟攥着手机,想着又生出的这桩麻烦,心乱如麻。
“和你打电话的是谁啊,听着很不友好。”谢楚玩味地问。
容烟淡淡道:“一个我厌恶到骨子里的老女人。”
这时,车子已驶入阳光嘉园。
谢楚把车刚刚停好,容烟向他道谢,快速下车。
“就不请我上去坐坐?”谢楚从车窗伸出半个身子,朝容烟的背影喊道。
“今天心烦,下次。”容烟头也没回,疾步走进电梯。
谢楚一打方向,急速驶出小区。
容烟从电梯出来,看到周母站在她的防盗门口。
三年未见,周母保养得宜的脸上也有了几道很深的皱纹。
“我知道你不会见我,我已经在这里等你两天了。”周母尴尬地笑了笑,“抱歉,又来打扰你了,容烟。”
“我和周庭早就分手了,你来见我,根本没这个必要。”容烟没有急着开门,“在我还不想骂人之前,你走吧。”
“你知道吗,周庭和华袖在闹离婚。”周母一脸痛惜。
容烟冷声道:“我不知道。你们家的事儿我也不想知道。”
“华袖前几天惹到了你,两人回家后,周庭就闹起来,非要离婚,华袖也回了娘家,非要去医院做掉孩子。”
周母说着,神色缓和了许多,“容烟,我为三年前的事向你道歉。当年你还是个学生,我和华袖不该那样对你。”
容烟抿唇,关于三年前那场屈辱,她不想提及。
“华袖已经怀孕六个多月,如果周庭这个时候离婚——”
周母没说完,容烟就烦躁地拧开房门:“进屋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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