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个新崛起在香城的人到底是穷是富,还不一定呢!
周遭细碎的议论声一片,却在赵叔再次开口的时候顿时安静下来,“这个宴会除了是小女的生日,还是江氏众所周知的青年才俊江屿风和小女的订婚宴。”
与之前那次讲话不同,这次赵叔说完,没了之前的哗然,多了份诡异的静谧。
江屿风的步子像贴膏药般黏在地上,双眸中的沉稳刹那间烟消云散。
目光缓缓移到江修云所处的位置,瞳白一时间严重冲血。他想要的,只是父亲偶尔的一个微笑,一份关怀。
这些从来都没有也罢了,为何身为父亲的他要一次次把自己的儿子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从始至终,江屿风知道,自己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江老头的野心有多大,别人不清楚,可身为儿子他怎么能不清楚。
名望,权利,身份,钱财,这些东西怎能和亲情相比较,到底要何时,这个操控了一切自作聪明的老头能够幡然醒悟?
深镌的眼眸倏然一提,他刹那间想到了什么。
简年的离开,莫非是因为江修云?江屿风扫描件第一时间传进的是江氏的法务那。
什么理智,什么沉稳,什么淡然,江屿风一瞬间通通都抛了,径直奔到父亲面前,浓眉皱起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你!”
江修云站起,唇轻轻凑到他耳根,清淡回去,“权宜之计,有话回去再说,孰重孰轻,你该有分寸!”
“权宜之计?”这些一个个和人精似的媒体到场,明天报纸的头条无疑会大肆宣扬这个消息。
简年还没有找到,他若是看到了这条消息,只怕这辈子都会躲得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吧?
无奈和愤怒交织成线,他已不知该怎么做。就算他曾经经历过许多风雨,此刻无能为力的程度也是他从未尝过的。
尖锐的眼光瞪向台上的念念,又落回江修云脸上,低低了说了句,“要娶你自己娶!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洒完消毒水的空间有些许刺鼻,简年沉思纠结了许久,突然开口,“柏嘉荣,后天我就要出院了,我……”
他浅笑,“现在知道没有我不行了吧……”
简年的小脑袋垂下来,叹口气,“我实在无处可去,不如,你带我走吧。”
一丝凉薄之气自柏嘉荣口中叹出来,“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
他一下抬头,避开了他的手温,柳眉几乎要挂到眼角,“可是我……”
“你真是个傻子!”语落之际,他将口袋里的报纸丢在了简年面前,让他自己清楚清楚在江屿风心里他到底算什么!
柏嘉荣知道这么做有些残忍,可是痛有时候能让人清醒!就如同他一样,在爱上简年的过程中,一次次锥心的痛,可越痛他越是清醒,更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江屿风的爱对他来说,不是幸福,而是源源不断的灾难,就算他不再插手,也会有无数人想要置他于死地。更何况从一开始,柏嘉荣就注定无法抽身在这副棋盘之中。
阳光从窗户里闯进来,打在他深皱的眉心处,简年仔仔细细读完了整篇报道,拳头暗暗攥紧。许久后才说了句,“挺好!这才是他该走的路。”
柏嘉荣深深吸气,不动声色地坐在床上,二话没说把他扯进怀里,霸道地说了句,“不许躲,我知道你现在需要一个肩膀,想哭就痛快的哭。”
泪腺,仿佛山上崩塌的雪水。小小的肩膀在他长臂之中抖动。有时候逞强过了头,是会内伤的。
他的心好痛,如果当初知道,靠近江屿风多一点,自己现在会那么痛,宁愿从来都没有享受过他的温柔。
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他的后悔也亦不是真的。
泪水沾染了柏嘉荣的胸膛,蕴湿了大片,可他却不知道,在错综复杂的感情线里,他并不是最痛的那个。
他将脸深埋在他怀里,再也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柏嘉荣没说什么,大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无声中带去了最强大的安慰。
简年不知道哭了多久才不再继续流泪,柏嘉荣见他稍稍平静才开了口,“有没有想好要去哪里?无论天涯海角,我带你去。”
简年一听,立马从柏嘉荣怀里挣脱出来,干哑的嗓子灼热的刺痛他的喉,出口的声音低弱得宛如游丝,“我哪儿都不想去。”
柏嘉荣抬起了他的下巴,强扭着与他对视,“找一个角落,然后偷偷看着江屿风?”
被人一语道破的感觉并不好,他低下头,没吱声,却刺痛了他的心!
柏嘉荣暗暗咬紧了牙,沉静回了句,“报纸上说,江屿风不久就会在媒体的注视下正式办一次隆重的结婚宴,其实你心里清楚,这不是江屿风的意思。可他现在应该没得选择。”杜华会不会在江氏最困难的时候抽走资金柏嘉荣没法预料,但念念居然联合了赵老头,意外加入了这盘棋局。
下棋的人太多,可所有人手中至关重要的棋子只有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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