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柏嘉荣轻辨了下气味,似乎有股硝石和硫磺的味道。心里立即一沉,抬头往上方看了眼,有着自己的考量。
随即,一声最大的爆破声蔓延在耳际,阻隔大厅和长廊的大木门下方空隙处一片火光。
几个面露惊色的侍应生夺门而出,当即想锁住从卫生间的长廊通往大厅的唯一出口。
柏嘉荣上前,一把揪住一个,急切地问了句,“发生什么事?”
侍应生噗通跪地,脸色刹那间吓成了白纸,“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要锁门?”简年也不安地插了句。
随着不断的响声,悬挂在长廊上的大灯突然间灭了,简年只觉得肩膀被距离的撞击,耳边索索落落一阵细碎。
卫生间旁边一扇不能活动的玻璃窗透进灰蒙蒙的光,柏嘉荣不着急揪住侍应生,亲眼看着他们从那个女厕的出口攀上去。
“那里,就是出口!”这场婚宴从一开始就是场鸿门宴?
大手用力拽住了简年的胳膊,柏嘉荣一横眉目,严厉地喝了声,“简年,卫生间那应该是出口,走,再不走这撞楼怕是要塌陷了。”
他闻言,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原来先前闻到的些许或药物不是错觉,他失去理智般走到门边,不断拉着拉锁,大声唤,“江屿风,江屿风还在里面。”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一旦真遇到突发状况,几乎所有人潜意识里都会往进来的地方奔,所以,侍应生才会在响声之后轻松锁住这扇通往真正出口的门。从声音的辨识度来听,只是些一般威力的爆破物。密闭的空间,再加上……
也就是说,江屿风现在无路可逃。若不是经手之人从中做了手脚捞了油水,就是下手之人故意要让某些人亲眼目睹一个个人倒在自己面前,或许是亲人,或许是爱人!!天啊。多么残酷的手法!
他回头,眼泪掉了出来,“我要去找江屿风。”
柏嘉荣一把将他扯远了好几步,命令道,“来不及了。”
“我要去。”他停止了挣扎,却用比死还冷的眼神凝他一眼,从小窗里透进来的淡淡光斜轻而易举地打在他泛出的眼泪上,他说得坚定,口气很轻,却比外面来得危险还要让眼前的男人震惊。
他切齿,大手按住他的双肩,“我要怎么说服你,你才能顾忌自己的安全。”
简年的太阳穴好胀,全身遍及凉意,身子因为惊慌瑟瑟发抖,再抬眼,几乎带着哭腔哀求,“柏嘉荣,你不是想要我吗?好啊,我这个人都能给你,我求求你,帮我救江屿风,再晚就来不及了。”
柏嘉荣的嗓音低沉有力,咬牙问了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一次次地从他口中听到江屿风的名字,他的担忧全为他,就连一丁点也不肯施舍吗?
“你不信我?”他咽下口水,眼前全是盲点,他发疯般脱出自己的外套甩在地上,“真的,你要是想我要,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行不行?柏嘉荣,我求求你,帮我去救江屿风!”
天空外更加阴沉,柏嘉荣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愤怒,一巴掌打在简年脸上要他清醒。
五个手指印梗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削薄的身子顺着他的手力狠狠跌在地上,可他终于冷静了些,只是缩在墙角环抱住了双膝……
阴差阳错坐在新人席的江修云当场毙命。其他桌下虽然也隔三差五安置了那些东西,威力明显没有新人席位的大。
那声巨响之后,江修云整个人都弹飞在空中。重重摔下来的时候整张脸已经蒙上一层焦黑。
江屿风亲眼目睹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死在自己面前,他身边火光不断,而他却一步步走到安静躺在地上的人,最终心碎还是灌入喉间,他仰天长啸地唤了一句,“爸!”
只是这声江屿风内心深处对他的爱,沉睡着的半百老人再也听不见了。
他脑海中一份钻心的担忧一闪而过,“简年,简年。”人群中他搜罗着那道熟悉的背影。
念念抱着头,连滚带爬地奔到江屿风身边,一把扯住了他的隔壁,几乎要哭出来,“江屿风,怎么办?怎么办啊?”
大手一把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江屿风的双眼几乎要充血,火光四溅的空间里,他依旧沉稳地说了句,语气不轻不重,“滚!是你,是姓赵的干的,是不是?”
他吓得面如白纸,拼命甩着手一个劲摇头,“我不知道,我……”
突然,江屿风身边又一阵火光,他下意识扑倒了念念。
两人抱在地上,两张情绪截然不同的面孔挨得很近,念念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江屿风及时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这辈子,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希望从来没认识过你。”他是认真的,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决绝地出口伤害这个女人,也会是最后一次。
他很快起身,站在中央苦苦寻找简年的身影,一双手又毫无预兆地狠狠抱住了他的腿。
“江屿风,你带着我好不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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